臣们必将对他更支持。”她神色依旧温柔,说出的话却阴毒:“不如便趁着月份还小,让人给她灌一碗打胎药。”
夏如茵头皮一紧。饶是她不懂医术,也听说过打胎药对人伤害极大,轻则终身不孕,重则缠绵病榻。她垂着头不敢动作,等待皇上的回答。而皇上不悦道:“灌一碗打胎药,她若是就此死了呢?我还如何拿她制约肖乾?”
夏如茵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便听皇上道:“她不是才怀孕两月吗?便是早产,也还要六七个月。”他慢声道:“六七个月,她等不到的。在那之前,事情就都会解决了。”
淑贵妃十分欣喜:“那自然最好。却不知陛下此番是有何打算?”
皇上的声音十分自得:“弘儿能被削兵权逼得造反,那肖乾为何不能?”他指点淑贵妃道:“似你今日这般让她跪在殿外就很好,既不会做得太难看,又能让肖乾听到风声。往后你便多多磋磨她,踩肖乾底线,但切记不能弄死她。朕则在朝堂这边给他施压,逼他起兵造反。只有这样,朕才能名正言顺杀了他,给弘儿报仇。”
淑贵妃便感动哭泣:“陛下……也只有陛下能给我们弘儿做主了!”
夏如茵跪在殿外听完了两人的对话,便感觉头晕目眩跪不住了。淑贵妃却还在殿内哄皇上开心。皇上似乎挺吃她那一套“温柔逢迎”的,夏如茵觉得他们还能聊很久。她以为自己还得跪很久,却见到太监进了殿:“陛下,段将军求见。”
皇上一听,连忙道:“快快有请。”
便有人领着一须发皆白的老人朝殿内行去。老人行到了夏如茵身旁时,脚步顿了顿,似乎是打量了她一番。然后他进了殿,朝着皇上一礼,中气十足道:“陛下,那姑娘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此事不妥!肖乾他多年心存不轨,意图欺压到陛下头上,这是他的错,可这姑娘却是无辜的。你这般折磨她一个姑娘,是要贻笑大方吗?”
皇上一声轻咳:“此事的确是淑贵妃不妥,朕已经责令她改正了。”
淑贵妃自觉出来顶罪:“臣妾知错了,这就带她回去好好休息。”
段将军这才不再追究。
托这段将军的福,夏如茵没有再被罚跪,只是被关了起来。她昏迷时错过了中饭,饿得头昏眼花,晚饭时淑贵妃到底令嬷嬷给了她一个馒头,夏如茵就着水一点点吃了,总算感觉好受了些。夜幕降临,夏如茵愈发昏昏沉沉。房中的床上只有一床破棉絮,夏如茵也顾不得脏不脏了,就裹着它陷入了睡眠。
她不知睡了多久,房门被猛地推开!两个侍女将她从床上拎起,拖出了房。夜更深了,红光映透了半边天,皇宫中不知何处起了大火。淑贵妃盛装立在殿门口,双眸印着火光,神色兴奋而疯狂。她看见夏如茵,问:“你听到吗?他们在喊什么?”
她的模样看起来,比白天还更阴森可怖。夏如茵强迫自己不要慌。她试图认真去听,却只听见了喧闹声响。淑贵妃的笑容愈大,那低语声在夜间,仿佛来自阴曹地府:“他们在喊……太子殿下逼宫!”
她爆发出了一阵狂笑:“没想到,没想到啊!肖乾啊肖乾,你竟然这般沉不住气!弘儿!我终于……终于等到这天了!”她猛然掐住夏如茵脸颊:“本宫真是想知道,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到底是谁先看着谁死——”
淑贵妃甩开夏如茵,大步朝殿外行去:“走!去陛下那!”
夏如茵没感觉到痛。仿佛一瞬间,痛感便离她而去了。夏如茵只觉得通体冰寒。肖乾竟然逼宫了……他诱二殿下肖弘逼宫,趁乱杀死了肖弘,现下……他自己逼宫了!
可是他在京城的兵力,哪里能与皇上抗衡!他只有京卫军,只掌握着京城不到三成的兵力……便是邬明修他们接到传讯赶来,也远水解不了近渴!这种必输的局面,他为何还要逼宫?!
是皇上和淑贵妃故意传了虚假消息,让他坐不住了吗?所以即便是注定必输的局面,他仍是要为她一搏。夏如茵被人拖着朝前行,眼角滑落泪水。她忽然觉得她不该入太子府,不该与他相识相爱。如果他们不相爱,肖乾就不会被制约,他一定能活下去。他的未来还那么长,他可以做一个明君,可以儿孙满堂,现下……这些都被她毁了。
可肖乾说过的话又在她脑中响起:“谁犯的错,后果就由谁承担,凭什么怪你添了麻烦?”夏如茵抹了眼泪,抛开了那些懊悔自责的想法。他曾说她是她的路,而她一直将他当成她的光。她始终感激与他相遇,想来他也是一样。那纵然面临死局,也没什么。他愿意为她一搏,那她便不能哭着去见他。是生是死,是错是对,他们一起走便是。他觉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