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梁辰考了第一名这件事, 别说城里的百姓们惊讶,就连高悦都有些惊讶。要知道第二名的陆淼和第三名的齐鞘和梁辰的分数都只差十分之内,由此可见, 这三个人的实力其实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的。但是梁辰就是以微弱的优势霸占了榜首。
高悦又想起那天考试时梁辰的状态, 不得不说, 在那样的身体条件下他还能考第一,可见他的思维模式和人生经历是真得很符合高悦用人的标准了。
这件事,太后也听说了,她想得可比所有人都全面。听说这件事后,就让李公公去宫外喧旨, 把李衍泰给请进了宫里来。李衍泰上午刚收拾完李景,这边接到太后懿旨只以为的坊间那些不好的传闻传到了妹妹耳朵里, 这进宫的一路都在琢磨怎么和太后解释。
说起来, 这还是李荣儿薨逝后,这兄妹俩第一次再见面。那天太后直接告诉他是她亲手了结了荣儿的性命, 李衍泰的心里就一直有个窟窿在流血。可当太后将李荣儿这些年在后宫里做得事一件件讲给他听后,李衍泰直觉眼前一阵黑雾,那一刻他真得踉跄得有些站不住。
毫无疑问,女儿一直是他的心头肉,可是当这块肉慢慢变成了一把刀,又悄无声息地将他的心扎成了马蜂窝,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发现这一切的真相时,那种揪心裂肺的痛令他这位戎马半生纵横沙场的老将一时之间怎么承受得住?!李荣儿的事压折了他的腰,若非皇上亲手托了他一把, 他李衍泰这辈子恐怕都直不起腰做人了。
如今, 那件事被他埋进了心底深处, 到底还疼不疼, 有多疼,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事才过去多久啊,李景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真由着李景把媳妇作没了,那他就真是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彻底抬不起头儿了!!!
所以,李景和梁辰的事,绝对不能放任不管,他就是天天小鞭子抽着李景,也绝对要让他把梁辰的身心都留在李家。最近李家家宅不宁,也不知是哪辈子造得孽!唉!
李衍泰入宫了。这消息很快传到周斐琦耳里。皇上听暗卫说完后,只挥了挥手,继续批折子。梁辰考了第一,太后大概是要和李衍泰商量一下这个事吧,这些对李家来说是朝堂势力的增助,太后会关心很正常。毕竟太后心里大周江山第一,李家昌盛第二。在这个女人心里,永远都是大事,细枝末节恐怕她也不会在意。
周斐琦对太后的了解,正应了那句话,知母莫若子。
太后在永寿宫的正殿接见了李衍泰。她同样想起了兄妹俩上次在这儿见面的情形,不过,那件事太后已和兄长说明白了,她心里自然也疼,但理智如她,控制情绪的能力恐怕还在她兄长之上。
礼拜过后,太后赐座,李衍泰刚坐下就听见太后说:“哀家听闻梁辰在户部计司应试中考了头名?”
“是,这事儿,上午放榜后,现下全平京的人都知道了。”
“这孩子不错。”太后道,说完还笑了,“当初景儿来求哀家给他赐婚,哀家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在满京城的适龄哥儿里选出了这么一个有学问的。哀家早就知道,要是给那孩子一个机会,他绝不会比哀家年轻的时候差。咱们李家啊,如今后宫势单力薄,前朝就不能再闷声不吭了。皇上上次给了哀家面子,给葛旺正了礼部尚书的职,可光有个礼部还不够,户部才是国之根本所在。这些兄长可有想过吗?”
李衍泰本来是想过的,但是李景不给他长脸啊,已经快把梁辰气得跟他和离了——不过,这些话,太后不提,李衍泰也不会贸然提起。于是,他便说:“为兄自然也是想过这些。不过,梁辰这孩子最近生着病,唉,他那天,”话说了一半,李衍泰又叹了口气,道:“总之这件事呢,李家是准备大摆筵席庆祝一番的……”
他把和李夫人商量过的计划讲给太后听,太后自然是很满意,还道:“正该如此。你倒现在还看不出么?”
“嗯?”李衍泰不知太后在指什么。
太后就说:“皇上啊,他这一步步棋的走向啊?”
“妹妹的意思是,革新求变?”
太后这才点了点头,道:“他早晚有一天会大动,如今这个户部计司不过是小试牛刀。可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大变革,不都是从一个个小变动慢慢发展起来的吗?这个户部计司兄长可千万不要小看——我看高家那个孩子也是个能干大事的人,他这会儿弄个户部计司不过是李尚书那老滑头甘愿给他当跳板,等再过些日子,这朝里的格局恐怕都要大动了。”
这些李衍泰纵使再有远见,也还真没看出来。要么怎么说,李家的这位姑奶奶才是李家真正的高人呢,光是这一番推论就足以震惊世人了。
“所以,”太后继续道,“让梁辰进户部计司,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弄进去。这个时候,兄长可千万不要糊涂!”
李衍泰连忙点头,心里开始盘算,太后这是在点他,皇上要重用高家哥儿,用他所管辖的户部计司做文章,一步一步实现全大周范围内的法制革新,可是一个小小的户部计司真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太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