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多么有权势的人家,可能到医院看得起病的,也不会多么穷苦的人家,所以被张若漫冷不丁生出腿绊了一跤的虬髯大汉,转头虽看见张若清和张若漫穿戴不俗,也立马怒了。
“老子今天就替你们爹娘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虬髯大汉一步一步向张若清和张若漫走近,看他一脸凶恶的表情,再看他的块头,在场的人毫不怀疑,两个小姑娘要受一顿皮肉苦。
可在场之人,哪怕是张若清和张若漫为她不平的虬髯大汉的媳妇,也只是一脸不忍的别过头,不敢劝阻。
张若清眸光清冷的扫过虬髯大汉的媳妇,转头对妹妹笑眯眯的道:“啊呀,好像真是我们多管闲事了呢。”
大汉冷笑道:“怕了?晚了!”
张若漫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对姐姐认真点头道:“是晚了。”
张若清一手拍额,为难的笑了起来,“再不赶紧回家,可能就要被抓住教训了呢。”
就在她们说话时,大汉已经一手一个伸向了她和她妹妹的衣领,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明显惹怒了大汉。
“小心点,不要乱……”张若清微笑着淡定的掏出手·枪顶住大汉的腰腹,然而话还没有说完……
“砰!”
“……动哦。”若漫就是若蛮,张若清抬手扶额,失算了。
“啊!”大汉凄厉的惨叫一声,抬手捂住鲜血直流的大腿,目色惊恐的拖着腿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枪!你们怎么会有枪?你们是什么人?”
张若漫只看着姐姐目露不解,不是赶时间吗?
大汉一边问一边退,举止狼狈,在场之人也被吓了好一跳,瞬间在几人之外退开好大一圈。
张若清还没问答,医院的人很快听到枪声过来,大汉又像是有了底气般,指着张若清二人恨极而控诉道:“快,把她们抓起来,她们有枪!她们开枪打伤了我!”
“枪?”医院的护卫队也是一惊,然待看清张若清掏出的牌子后,反手便将大汉抓捕起来,“你好大的胆子,郡主也敢冒犯。”
虬髯大汉整个懵掉,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害怕,脸上瞬间苍白得没有血色,而此时,一直挺着大肚子躲在一侧的大汉的媳妇,反而捧着大肚子走了出来,对着张若清和张若漫哭求道:“求郡主饶了他这回,求郡主饶了他,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孩子不能没有爹呀。”
说着就要下跪,张若清哪能看着她这样下跪,再说也不值当,“没关系,我们不生气。”
张若清笑着止住她,“他冒犯了我们,我们也已经处罚过他了,这事就算了了。”
那民妇因张若清的好说话而微怔,动作僵在半空,按说,哀求得偿,接下来就该感谢而后退场了,那民妇却还站在原地,挡在张若清面前,嘴唇嗫嚅半晌,却又欲言又止,只一脸哀苦的看着张若清两人。
张若清等了一会,勾唇轻笑了一声,眸光淡淡的伸手牵过妹妹,径自绕过了那妇人。
冷星和张廷玉顺利的接到了张若清姐妹,如他们所想,两人身体无大碍,也没吃亏,但次日,冷星又因为女儿持械伤人被唤进了宫。
“若清,”留在府中的张廷玉温柔的唤了女儿一声。
“爹爹。”张若清放下筷子,苦着一张小脸有些大舌头的回道,从昨晚起,她和妹妹的膳食都被额娘吩咐特意调过了味,无论是米饭还是菜肴,点心还是茶水,通通比黄连还苦,她的舌头都要没知觉了。
“怎么突然管起了闲事?”而且就算想要教训那人,以他女儿的心智,也完全可以做得更温和妥当些。
张若清肃起小脸,“就是觉得生气。”
“嗯?”
张若清皱起眉头,语气里难得带出些孩子气的郁闷,“都是人,为什么男孩就要比女孩高贵些?为什么明明是女人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肚子,却要交给男人做主?为什么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女人却必须从一而终?爹爹,这不公平。”
话题倒是挺深刻沉重的,但张廷玉只淡笑着看着女儿问道:“那你昨日怎么什么也不说?”
只以那男子冒犯她处置了人。
张若清眸子转了转,那流转间的灵气立马打消了她刻意装出来的愤懑委屈,说?她又不傻,她那些话,头一个得罪谁?冒犯谁的利益?她伟大的郭罗玛法呀。
张廷玉又笑了起来,抚着女儿的脑袋温声道:“爹爹知道你聪明,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张廷玉顿了顿,接着道:“你放心,你想的那些,爹爹和额娘,嗯,正在努力。”
张若清眸子一亮,张若漫则是一头雾水的看了看爹爹和姐姐,又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面前桌上的早点。
张廷玉摸了摸张若漫的脑袋,又笑着对张若清道:“只是想要得到什么,难免就要付出、牺牲掉某些东西,你们明白吗?”
张若清郑重回道:“我明白,爹爹。”
张若漫看着姐姐点头,也跟着点头,她没听明白没关系,姐姐明白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