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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什么不行?”裴牧远又细细回想昨夜,茅塞顿开,轻声问她:“疼?是不是?”
安屿低着头“嗯”一声,又叹口气:“哥哥,你说怎么办嘛。”
她最擅长演的戏吗,叫做可爱的不招人烦的脆弱,可惜是演的,裴牧远难生怜悯之心,反倒变了脸色:“竟然让你为了这事专门跑去医院一趟,我简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安屿:“……”这人的脑回路永远比别人要多几道褶。
她只好把医生的话转告给他听。
“你为什么不先跟我沟通呢?”裴牧远了解情况之后问她。
“靠,我不要面子的吗?”安屿狠狠地翻白眼。
“那你再叫我一声哥哥,回头哥哥前戏好好演,亲自下场帮你提升激素水平。”裴牧远按住她的头说。
安屿乖巧地冲他眨眼睛:“好哥哥,那今儿就先散了吧,你我各自回家养精蓄锐,改日再战。下一盘棋,我继续等你来下哦。”
身后的便利店24小时都不打烊,正如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们彼此之间产生的微妙情愫就此缠绕,结成永不散场的姿态。
临走前,裴牧远伸长胳膊绕着安屿画了个隐形的圈套,随后自己向前一步,踏踏实实地跳了进去。如果这一段,像梦,又苦乐交织的人生旅程,是她下的一盘大棋,是她的一个圈套,那么,他甘心入局,且这一生都愿意跟她牢牢捆绑。
他们再也不想说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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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大事落了定后,裴牧远着手去完成另一件大事。这天清晨,他带着丰盛的早餐和离婚协议书3.0版本回家看望寇老师。
他没想到来开门的是穿睡衣的闫蓁,脸上的笑容僵住,很快就蹙起眉头。
“哟,脸色这么好,看来做狗比做人快乐得多。”闫蓁接过他手上的早餐,姿态比他更像这个家的家庭成员。
他越过闫蓁去找寇老师,寇老师正在外面的空中花园里锻炼身体。
寇老师脚下的跑步机是新添的,没等他开口说点什么,寇老师拿跑步机当话题,先对他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生一个像蓁蓁这样的女儿。遇到这种让人短命的事情,我还能有现在这种状态,绝对不是仰仗我那个心里只有前女友没有自个儿亲妈的糟心儿子。”
裴牧远抿了抿嘴唇,按下跑步机的暂停键:“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点心,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的糟心儿子想跟你一起吃一顿早餐。”
“那你们聊,社畜要收拾收拾去上班了。”闫蓁闪了人,她回的是客房。她并没像从前那样,在裴家留宿时,总是很没有分寸的抢住裴牧远的卧室。
寇老师借机告诉裴牧远,这些天,闫蓁时常来陪她,有时候半夜也来,一边忙工作,还要一边安慰她,她扮演着裴牧远永远也做不到的角色。
“如果没有蓁蓁,你今天回家看到的很可能就是一具骸骨。”寇老师总爱在严肃的时候开夸张的玩笑。
“我只是四天没有回来看你而已。而且我说过,只要你肯跟老裴离婚,我会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能好起来。”裴牧远扯着寇老师的胳膊,把她带到餐厅里,又把带来的食物一一摆放好,把她最喜欢的那两样推到她的面前。
“你知道我的条件,你跟他谈妥了吗?”寇老师看一眼自己的儿子,他眼睛下面的皮肤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青色,她觉得他好像瘦了,但开口却不是关心,而是挖苦:“谈过了期的恋爱,很辛苦吧?”
“老裴同意净身出户了。”裴牧远不理会寇老师的后半句话,他把自己费尽周折先谈判而后修订好的第三版离婚协议书摆在寇老师的面前:“你是想先看这个还是先吃早餐?我建议你还是先吃早餐。”
寇老师当即就坐不住了,她眼神立马变得呆滞,她刚想站起身来,被裴牧远牢牢地抓住她的手。
裴牧远握着她的手掌,紧紧地握着,说:“妈,慌什么,他要走就走,不值得你这样。你还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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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屿是晚上的飞机,要飞往祝贺的剧组探班,临走前,她又跟公司负责运营祝贺的团队开了个会,确定了祝贺生日会最终的流程。
会议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同事进来叫她,说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来找她。
安屿在公司前台见到了焕然一新的寇老师。她同事形容的还真准确,即将离婚脱离噩梦的寇老师容光焕发,说是三十五岁,说不定都有人信。
寇老师的开场白一如既往的有趣且犀利,她上下打量安屿,说:“你当初要是今天这幅样子吧,我还可以相信小牧的初恋竟然是你这样的人。如今你这一换了皮吧,阿姨跟你说话,还真是比从前要费劲一些呢。”
多可爱的寇老师啊,安屿忍不住就笑了:“是吧,我还真不知道裴牧远的初恋竟然是我。您要是费劲,就长话短说,如今我这一换皮吧,听人说话也不像从前那样有耐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