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概率便小了很多。
…
等到了王宫之外,兼竹看见宫墙四方都有鲛人族侍卫严守。鲛人生性凶戾,侍卫生得高大威猛,手上还拿了把寒光凛凛的鱼叉。
人鱼拿着鱼叉,兼竹觉出一丝离谱。
他正思考着怎么混进去,就见西面宫门之外有几支队伍在挨个进入宫中。队伍里大多是鲛人中的女子,薄纱细丝、流绫轻罗,分明是表演曲艺的。
兼竹在一旁看了会儿,见队伍领头的鲛人同侍卫出示了凭证,随后被一一放行。他理了理衣衫,姿态娴熟地缀在了最后一支队伍后面。
前方队伍全部通过核查,轮到他一人上前时,侍卫上下打量,“你是……?”
兼竹不语,只从怀中摸出那枚嵌在晶石中的鲛人鳞,鳞片沾染过鲛人王的气息,一瞬激起了那鲛人侍卫天性中的臣服。
他目光转而慎重,“您是?”
兼竹面不改色,“王的特邀嘉宾。”
鲛人鳞上的王霸之气不似作假,血脉中的威慑叫那侍卫生不出丝毫怀疑之心,连忙侧身放行。
兼竹神色自然地揣回鲛人鳞,端着特邀嘉宾的架子晃了进去。
…
宫中鲛人都相互混过面熟,兼竹只能继续维持外来者的身份,跟着那几支曲艺表演的队伍去向等候处。
他跟在最后那支队伍的尾巴上,前面几名鲛人女子正小声交谈着,听见身后动静转过头,见到兼竹的容貌皆是一怔。
“好俊俏的郎君。”一金发鲛人笑道,“也是来王室请来献艺的?”
兼竹点点头,“可惜学艺不精,只能献丑。”
几名鲛人失笑,觉得他甚是谦谨。他们一道往前走,兼竹一边同他们闲聊,一边不动声色地打探鲛人族和王宫中的情况。
“我宅家几年没出过门,最近可有什么蹊跷灾祸发生?”
“这我倒没听说。”金发鲛人回忆了一遭,“我们城中连外来的客人都没几个,哪会有什么蹊跷灾祸。”
一旁的棕发鲛人附和,“每天的日子不都是这么过的?不过早日来了贵客,王宫安排今晚设宴呢。”
兼竹没打听出异况,收回话头鱼尾一摇一摆,“国泰民安,挺好的。”
闲聊之间他们到了候场的偏殿,没过多久便有宫中来人。
宫人着统一浅紫色宫服,手执赤鱼引路灯,“吾王设宴接待天下第一仙尊,再过半个时辰晚宴开始,你们好好准备准备。”
“是。”众人齐齐应声。
宫人走后,兼竹揣着袖子看向殿外光景。萤蓝的宫灯映着海底的各类珍奇植被,不远处亭台半透明的砖墙折射着漾漾波光,投在宫墙之上。
想必那鲛人王的宫殿比这偏殿还要美上几分。
怀妄偷偷溜走,还挺会找地方享受。
兼竹收回视线,身侧的鲛人正讨论着待会儿的宴席:“来之前我只知道是贵客,没想到是天下第一的怀妄仙尊。”
“仙尊亲临,也不知所谓何事呢。”
“大人物的事,我们哪猜得到?”
先前那名金发的鲛人按了按心口,“不知道还好,现在我都有点紧张了。”
棕发鲛人拍拍她的背,“没关系,你混了金鱼的血,只有七息长的记忆。”
金发鲛人,“……”
棕发鲛人安抚完小姐妹,转头看见兼竹立在一旁,搭话说,“你也觉得紧张?”
兼竹想到一会儿就要和怀妄面对面,他说,“特别紧张。”
那几名鲛人转而安慰他,“其实吾王仁慈宽厚,加上这几年尊体欠安,不怎么会发脾气。只是不知道仙尊是什么性子,若是表演得不好,会不会惹他恼怒。”
兼竹说,“我只怕我站在那里就会惹他恼怒。”
鲛人们便掩嘴笑了,“你也太紧张了,放轻松,没事的。你相貌这般出众,说不准还能得仙尊青眼呢!”
“……”兼竹矜持婉拒,“不敢肖想。”
·
过了没一会儿,宴会开场。
前面的队伍跟在引路的宫人身后挨个上场。
歌舞声自不远外的正殿传来,给这波光荡漾的宫廷夜色添上了几分朦胧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