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错就错。
“不是梦,臣妾觉得就像是亲身经历过的一般,水牢的水冷得冻骨头,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仿佛有千百只虫子在啃噬臣妾的皮肤,臣妾绝望地喊着,怒骂着,可没有人来救臣妾。陛下,世事无常,臣妾是知道的,可人各有志,感情的事亦不能强求,臣妾害怕梦会变成现实,更怕的是日后陛下同别人恩爱,臣妾心里只会滋生仇恨,臣妾就是个粗鄙之人,只要一人白首,不容卧榻之人有一丝一毫的异心,且永不妥协。”
“那孤不要别人就是了。”司马珩觉得人生不过是取舍,要想得到什么,就必然要失去什么,这道理他自小就懂,只是到这时,他自己也都觉得匪夷所思,因着沈荞在他心里的位置,不知不觉竟重到了这种程度。他甚至想拿天下去换她。
沈荞觉得自己怎么都不能跟他说清楚了似的,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若陛下真这样做了,那臣妾估计要落得个祸国殃民的罪名,死了怕是也要被人拖出来鞭尸。”
司马珩突然咬住了她的耳朵,狠狠咬了她下,看她疼得出声,又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看她挣扎,看她痛苦。
也看自己沦陷。
他最后又轻吻她耳垂,“那是孤的事,你便对孤如此没有信心?孤任你打任你骂,但你要走,不行。”
他常常觉得恨她恨到了极点,可没有爱,何来的恨。他便更恨自己,恨自己被她拿捏在手里,任由她一点一点侵蚀他,宛如饮鸩止渴,却也不愿放她走。
说完,沈荞便一个手肘杵了过去,她觉得他过分极了,一副逗弄小狗的样子。耳朵被他咬得火辣辣的疼。
司马珩拿手挡了一下,沈荞没打着,她便扭过身去打他。
沈荞像只炸毛狗,一副我今天不揍你我咽不下这口气的样子。
司马珩只是躲,两个人厮闹在一起,沈荞一点也没占便宜,她便气哭了。
她一哭,司马珩便没辙,只好躺平不动,“算了,你要打便打吧!孤征战数载,还未有过站着挨打的经历。全在你这里受了。”
沈荞哪里打得动他,累得自己气喘吁吁,他仿佛没事人一样。
她翻身便要下床,不想理会他。
司马珩伸手将她拦了回来,把她往身上压,肌肤相贴,青丝交缠。
司马珩说了句:“你这人,没有毅力,一碰壁就要逃。”
沈荞怒视他,觉得他有病。
“你知道瘦弱的兵士在战场的生存之道是什么吗?”司马珩凝视她,他那双丹凤眼,显得凶得很,可偶尔亦有几分深情裹在里面。
沈荞没吭声。
他继续:“一把趁手的兵器。”
他从床和墙壁的夹层里摸出一把用来防身的长棍来,递到她手上,“打不过找工具就是,方法千千万,不要只想着当逃兵。”
沈荞仿佛拿到了一个烫手山芋,慌忙给扔了,又拿手去打他,“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