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满面,笑脸相迎,偶尔任性也极有分寸,他便觉得留她在身边舒心。
他从她身上得到了许多,便也不吝啬给予,最初只是金银财宝,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
后来她开始变着花地撒娇任性不许他有旁的女人,他也应了。
他一向知道,有舍才有得,他若是想继续要她,便得舍弃旁的。
合情合理。
只是此时王生忽然说了句:“陛下对昭容可真是上心,其实稳婆和太医都在,若真是生产了,陛下也帮不上忙,可陛下还是记挂娘娘。”
司马珩忽然蹙了下眉,回说:“九死一生之事,孤若不在,她那性子,怕是要记恨孤,孤不想瞧她冷脸。”
王生低声笑了声,“那也是陛下心里有娘娘,不然谁敢给陛下冷脸?”
司马珩似乎终于觉察到不对劲了,是的,他乃天子,这天下都是他的,天下的女子也都是他的,他不高兴,谁也别想高兴。
可司马珩想了许久,只是说了句:“不行,马车太慢了,孤骑马回去,你们在后头跟着就是。”
司马珩从马车里钻出去,解了一匹马,招呼容湛,纵马疾奔而去,走到城门口,与前来通传的侍卫交错而过。
侍卫来不及勒马,只能遥遥喊了一句,“陛下,娘娘要生了。”
司马珩微愣,继而容湛看到,陛下双腿狠狠夹了一下马肚,那马跑得更快了。
容湛险些跟不上。
沈荞仍住在东宫,司马珩大步踏入宫门的时候,阖院灯火通明,院子里都是婢女太监,产房里头明灯蜡烛,婢女出来进去匆匆忙忙,以及沈荞的哭声。
她仿佛伤心极了,一边哭一边说:我觉着我是挺不过今日了,我心里憋了一万句骂人的话,可我若是骂了,孩子出生头一日,先听一回骂,是不是不大好?
稳婆握着她的手安慰她:“无事娘娘,莫担心,您瞧您还有力气骂!挺得过去的。”
司马珩的步子慢了一下,问身旁迎过来的叶小植,“她可是有何不顺心,为何憋了一万句骂?”
叶小植不被允许进产房,这会儿战战兢兢看着司马珩:“那……不好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