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房的这一路都有人在看她,面上的神情或是同情或是怜悯,亦或是幸灾乐祸,弄得她愈发忐忑。
进了营房,就见一个身着全甲的旗牌官站在中央,他生得虎背熊腰,脸上一道长疤显得凶神恶煞,腰间配着一把大刀,愣是让屋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李厨子和另外几个灶上的厨子十分拘谨地站在一旁。
姜言意一见这场面,心中更加不安。
她勉强维持镇定打了个招呼:“军爷您叫我?”
旗牌官觑她一眼,嗓音跟洪钟似的:“豆腐脑是你做的?”
姜言意心口跳得厉害,手心也沁出了汗,真是豆腐脑做得不合大将军胃口要被砍头了?
她怕是要成为史上死得最快的穿书人士。
姜言意舔了舔干涩的嘴皮,缓缓开口:“是……是我做的。”
旗牌官一双蒲扇似的大手摸向腰间——
那里只挂着一柄大刀。
要直接在火头营砍头吗?
真不讲究!
姜言意脚软得快站不住,脑子里却还天马行空想着些有的没的。
“你们的菜做得好,大将军有赏!”
旗牌官从腰封里摸出几贯钱来。
李厨子分得两贯,其他几个主厨都各得一贯。
旗牌官把最后一贯递给姜言意:“大将军说你的豆腐脑做得不错。”
围观的人原以为是姜言意会受罚,没想到是得了赏,都露出艳羡的神情来。如今不打仗了,他们这些杂军一个月的饷钱也才六百钱,一贯就是一千钱。
姜言意捧着那贯铜钱,一脸懵逼。
她这是被赏赐了?
怎么把架势搞得像要砍头一样!
她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神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