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毕竟是新婚第一日,黎江雪不敢放肆,身边又有韦夫人与她的嬷嬷千叮咛万嘱咐,到底是记得自己为人侧室,起身梳洗之后,老老实实的往正房去请安。
至于关朴与关晟兄弟二人就更加不必说了,兄长娶了嫂嫂,作为幼弟,自然该当前来拜见。
黎江雪前世当阿飘的时候也曾见过这兄弟俩,重生之后面对面说话却还是头一遭,难免心有唏嘘,知道表哥看重这两个弟弟,且此二人皆非凡俗之辈,自然不肯得罪,近前去同他们寒暄,态度颇为热络。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关家兄弟此前还收过她的礼物,此时自然不会冷脸相对,故而刘彻与黎江月一道往前厅去时,便见那三人说笑言谈,极为和睦的样子。
黎江雪今日妆扮的极为明艳动人,黎江月亦不逊色,正红色的衣裙更显气色,黄金步摇挽发,端庄持重,颇有当家主母风范,二人同时身处堂中,容色之盛,连带着本来不甚富丽堂皇的前厅似乎也跟着金碧辉煌起来。
仆婢们送了茶来,关朴与关晟先后向嫂嫂行礼敬茶,黎江月点头称谢,又将此前准备好的礼物赠与二人,这一套礼节过了,方才轮到黎江雪。
嬷嬷仍旧送了茶来,黎江雪颇觉屈辱,咬了一下嘴唇,端茶近前,徐徐跪下身去,双手抬起:“夫人,请用茶。”
黎江月微微笑着,落落大方的接起茶盏,浅酌一口之后,温和道:“请起。”又示意身边嬷嬷将准备好的礼物赠与她。
黎江雪小脸微白,又称了声谢,再看向刘彻时,眉宇间便显露出几分哀怨,依依的瞧着他,小声道:“表哥。”
刘彻不喜她脑子蠢笨,却喜欢她容貌娇艳,笑眯眯的看着她,问:“江雪,心口还疼吗?”
黎江雪脸上微微一热:“好些了。”
刘彻语气骄矜,深以为傲:“怎么样,我就说喝热水有用吧?”
黎江月险些笑出声来,关朴、关晟也别过脸去笑。
黎江雪自然看得出他是在揶揄自己,又羞又恼,跺脚道:“表哥,你怎么这样呀!”
“你呀。”刘彻看得失笑,催着两个弟弟回去读书,瞧着人走了,又将手递到了她面前去。
黎江雪受宠若惊的起身过去,便听他温声道:“既然业已出嫁,便不是小孩子了,从前那些娇气脾气也该改一改才是,可不能像昨晚那样胡闹了。”
黎江雪听他语气和蔼,隐含几分宠溺,心就酥了一半,不无得意的看了庶妹一眼,乖巧道:“我会改的,表哥。”
刘彻同她说笑几句,又提及自己即将离京赴任一事:“江月是要同我一起去的,你呢,留在建康,还是同去?”
黎江雪不假思索道:“我要跟表哥在一起!”
刘彻笑着抚了抚她面庞,说:“那就早些收拾行装,那地方可跟建康不一样,等到了地方再发现缺了什么少了什么,一时半会儿的可找不到。”
黎江雪见他当着庶妹的面同自己这般亲近,心中难免得意,依依的拉着他手不放,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了。
刘彻也由着她,温柔的跟她说着话。
高祖百无聊赖道:“彘儿,是爱情来了吗?”
刘彻说:“不要把我跟那种无聊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李世民道:“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刘彻说:“看不出来吗,哄她玩儿啊。”
高祖瞥了黎江雪一眼,皱眉道:“你不记仇了?”
刘彻笑眯眯道:“记仇也不耽误我跟她睡觉、顺带着把黎家榨干啊。”
朱元璋啧啧两声:“那可是你两个媳妇的娘家啊,你真能狠得下心来?”
刘彻说:“就算是我亲娘的娘家,该杀了也得杀啊。”
“是呀,”李世民撇嘴道:“虽然彘儿在位的时候丞相都死了好几个,可畏罪自杀的事情,关彘儿什么事呢!”
刘彻语气轻快,丝毫不以为耻:“是的呢!”
他跟黎江雪在那儿黏黏糊糊的一阵儿,黎江月坐在一侧恍若未见,脸上笑意依旧,最后刘彻又传了家中管事来,向她道:“家中账目都是早就整理出来的,现下你既嫁过来了,一干事项便尽数托付到你手里去。”
黎江月笑着应声。
中馈诸事交付到黎江月手里,刘彻很放心。
而且很不好意思的是,以他现在那点身家,怕是连一妻一妾嫁妆的一半多都没有,压根不怕人家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