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焰又掀了掀床褥:“……他人比较傻,你说什么他都会当真的!”
陆承杀的声音飘来:“我不傻。”
谢应弦把书信塞回去,随手抬起书桌,扑哧一笑道:“就是傻逗起来才有趣嘛。”
花焰最后看了一眼床底下:“呃……也没那么傻,就是、就是……”她犹豫了一下,“他比较单纯,正直!”
陆承杀这会倒不吭声了。
谢应弦把博古架抱到一旁,随口道:“那不是没区别。”
花焰掀着字画,挣扎道:“有的!是优点!”
谢应弦用手指叩着墙面,道:“在我看来,傻也是优点。你看齐修斯他不就是,人傻点会活得比较快乐,像羽曳那种,就是纯属自寻烦恼。”
他说话间,能感觉到那股杀气一直在他周身萦绕。
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杀过来。
谢应弦嘴角含笑道:“这样傻乎乎的正道弟子一抓一把,早说你喜欢,我当初可以直接给你抓点回来,也用不着你现在这么辛苦。”
正说着,有什么破空朝他袭来。
谢应弦随手接住,是柄玉如意,在他接住的瞬间碎成一块一块,从指缝间掉下。
没有杀意,但很明显是警告。
花焰转头惊道:“嗯?怎么了!”
谢应弦拍了拍手笑道:“这位陆少侠未免也太不经逗了。”
花焰不得不再次重申道:“跟你说了他很容易认真的!你别逗他了!你们俩怎么说也算是……”她顿了一下,“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谢应弦挨个把抽屉打开又合上,似笑非笑道:“我是魔教教主,他是正道少侠,怎么和平相处?”
不料,陆承杀竟还“嗯”了一声。
花焰:“……”
她还是魔教妖女呢!
想想他们三个如今凑在一起,也是身份诡异,说出去都没人信。
算了,她不管了!
好在谢应弦之后总算有所收敛,他们粗略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书信,还有一些生意经和演算之类的书册,谢应弦道:“这几年的似乎都被人提前拿走了。”
花焰还有几分犹疑:“真的是江楼月做的吗?”
她把从羽曳和尤为天处得知的消息都一五一十跟谢应弦说了。
谢应弦沉吟了一会,道:“艳红的袍角……要真是江楼月那可就有趣了。”
两人正说着,听见陆承杀的声音道:“有个通道,上面能看见口子。”
花焰连忙道:“在哪?”
陆承杀道:“东边耳房后面。”
花焰按照他说的过去,还真看见了一个不大的口子,掩在庭院的树下,十分隐蔽,仿佛是为了透气,但墙的对侧却没有口子,距离也有些不对。
谢应弦一望便知:“密道。”
像江家这种做事谨慎的,不可能不留有密道。
他正要去寻入口,就听见陆承杀又道:“把墙砸开就行。”
花焰道:“哦,那你砸,我让开一下。”
谢应弦不由一顿道:“……他总这么暴力吗?”
花焰想起当初在门派战被陆承杀砸塌的地宫,有些不好意思道:“咳咳咳……方便嘛!”又对陆承杀道,“你砸的时候声音小点,别弄出太大动静来哦。”
陆承杀“嗯”了一声。
谢应弦……算了,他反正也懒得去找了。
花焰躲到别处,黑衣青年随即便跃了下来,拔出漆黑长剑沿着口子往下砸去。
谢应弦揣手等在一旁,这还是他继停剑山庄一事之后第二次见到这位传说中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说实话,两个人都长得更像母亲,所以容貌半点不像。
就算站在一起,也看不出有血缘关系来。
陆承杀控制着刚刚好的力度,把墙体一点点砸烂,等露出通路,他便收剑准备走。
谢应弦语气闲闲道:“你还真打算这么下去?”
陆承杀这才缓缓回过头,他动作很慢,主要是为了克制自己的杀意,知道他是魔教教主,他本能会想砍他,他已经努力在克制了。
不敢入魔教,也是怕自己忍不住大开杀戒。
他对魔教那套服饰有本能的生理反应。
陆承杀面无表情道:“与你无关。”
谢应弦笑道:“你是与我无关,她可不是。”
陆承杀按住自己想拔剑的手臂,道:“要打出去打。”
谢应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