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很容易被激怒,这样危险,也容易坏事。”
荆寒章正要哼他,就对上晏行昱似笑非笑的视线,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挑起情绪来了。
长淳王有些尴尬,他咳了一声,道:“好吧,我尽量注意,你好好待着,晚上不要忘了喝药。”
晏行昱点点头,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荆寒章又叮嘱他几句,这才握着剑起身进宫了。
午后宫里便传来陛下病危的消息,几乎所有人都进了宫,荆寒章下马到了太和殿外时,扫见外面跪了一群的嫔妃和皇子。
荆寒章上前对着殿门磕了个头,才起身去寻在外殿的瑞王。
“他来了吗?”
瑞王喝了一口茶,脸上也是难得肃然:“没有,他若要逼宫,自然要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是现在就过来,岂不是昭然若揭?”
荆寒章疑惑道:“他想找什么理由?”
瑞王若有所思。
黄昏后,皇宫烈火滚滚,禁军已有一半受二皇子控制,二皇子带着府兵冲入宫门,手中拿着印有皇后凤印的制令,厉声道:“瑞王勾结摄政王遗孤下毒暗害陛下,妄图夺位,我奉皇后懿旨进宫救驾!”
宫门禁军一愣,惊蛰卫几乎是飞去寻在太和殿候着的晏沉晰。
晏沉晰又惊又怒,还未等他去宫门,禁军已将人放了进来。
听到门外隐约传来的兵马之声,瑞王终于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太和殿已经点亮了灯,跪了一整日的妃嫔已经被皇后遣走,皇子也悉数不见。
皇帝寝殿中,安平将香点上,壮着胆子看了一眼躺在龙榻上形销骨立的九五之尊。
皇帝睡了太久,整个人身上发出将死之人腐朽的气息。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在梦中,那个还是少年的摄政王将还是孩子的他高高举起,朗声笑道:“望小皇子平安顺遂。”
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眉目间全是疏朗的笑意。
每回少年将军从边境归来,总是第一个进宫来看他,给他送一些边境寻来的小玩意;而临走时,也总会摸着他的头,道一句百说不厌的——
“望小皇子平安顺遂。”
直到先皇驾崩,他被赶鸭子上架坐上了皇位,还稚嫩的脸庞一一扫过众臣,最后落在那一身蓝衫的青年身上。
那是他的义父。
摄政王冲他弯眸一笑。
再然后,他的义父以铁血手腕权倾朝野,而逐渐长大的他生平第一次迷迷瞪瞪有了忌惮的念头。
宫里伺候的大太监因怠慢小皇帝而犯了错,被摄政王直接杖毙,让他直接去挑自己最合眼缘的人在身边伺候。
皇帝在数十个面容稚嫩的小太监中,随意挑选了一个人。
他说自己名唤安平。
皇帝那时还傻乎乎地问:“为什么不叫平安呢?”
他喜欢摄政王每回对他说的“平安顺遂”,而当时摄政王只是在一旁笑。
皇帝不知道的事,当时在场的所有太监,全都名唤“安平”。
摄政王是在提醒他,告诫他。
但皇帝并没有瞧出来。
摄政王手把手地教他治国、打仗,几乎他会的全都倾囊相授,皇帝也很努力地去学,但无意中还是听到摄政王对旁人说。
“他心慈手软,并非是当皇帝的性子啊。”
皇帝有些茫然。
这句话是说他,不配做皇帝吗?
还是个少年的皇帝也是头一次起了好胜之心,且这股气一直延续了许多年。
等到摄政王的死讯从边境传来时,皇帝呆愣了好半天,才抱着那沾了血的血甲又哭又笑。
“你看,我冷血无情,手腕毒辣,连辅佐自己多年的义父都敢算计……”皇帝满脸泪痕,“我难道不是当皇帝的料吗?!”
但现在,已无人回答他。
皇帝总是心想,朝臣畏惧他,就连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也被他踩在脚下,曝尸荒野,他难道做的还不够好吗?
直到年纪大了,朝堂之上各个都是心机极深的老狐狸,暗中结党营私;
皇子们羽翼丰满,惦记着他的皇位;
最可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