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笑着把她拉进了院子。
“都是些家务活罢了,忙什么忙?你来是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想请你看看这个。”沈珠曦拿出她的花笺,腼腆道:“你觉得它值多少钱?”
周嫂闻言看向花笺。
“这……等我先把衣裳放下,免得弄脏了你的纸。”周嫂子匆匆将手里的衣裳搭在一处空竹竿上,然后走了回来,两手在身侧擦了又擦,这才接过花笺,仔仔细细地对着阳光看了起来。
“这信纸怪好看的,你在河柳堂买的?”周嫂目露惊叹:“这么一张,怕是比一扎白纸要贵吧?”
河柳堂最便宜的絮纸——也就是李鹜口中说的屁股纸,一扎也要六百文。
如果这样一张花笺能卖六百文,沈珠曦就十分满意了。她一天能画这样的花笺最少十张,一张六百文,十张就是五两银子,比代人书信要赚钱多了。
只可惜她不能暴露身份,否则这样一张越国公主亲自制作的花笺,一张千两也会供不应求。
“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值一扎白纸的钱。”沈珠曦羞涩道:“这是我自己画的花笺。”
“这是你画的?”周嫂惊呼一声,看着花笺的目光更加惊叹:“你不仅女红出色,画画的手艺竟然也这样好!”
在她送出端午香囊之前,李鹜再三强调,要是谁知道了是他绣的香囊,他就杀人灭口。沈珠曦也只好尴尬笑笑,对此避而不谈。
“我想把这个卖给河柳堂,如果可行的话,我就能用这个补贴家用了。”
“你要出去做生意?”周嫂欲言又止:“李兄弟可知晓?”
“他知道。”沈珠曦点了点头。
“他没阻止你?”
沈珠曦如实转述了李鹜的态度,周嫂神色复杂,摇头道:“既然你家相公都没意见,我也不说什么了。这花笺做得好看,河柳堂会收的,只是你要多个心眼,小心被他压价。”
沈珠曦开心地笑了:“我会的!多谢周嫂子为我参谋,若我卖出了花笺,一定请嫂子吃饭!”
“你亲手做的?”周嫂笑道:“可别像上次那样,又把厨房给烧了。”
沈珠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嫂子别取笑我,闹出这么大笑话,我现在想起来还会脸红呢。”
“你啊,要学着下厨才行,你家李鹜出去忙了一天,回来要是能吃上热菜,他不是更念你的好?”周嫂笑着说:“等你有空的时候,到嫂子这儿来,我教你几个拿手菜,你……”
周嫂话没说完,篱笆门砰砰响了起来。
“娘!快给我开门!”周壮的声音响起。
沈珠曦和周嫂对视一眼,周嫂皱起眉头,说:“这冤家又回来打秋风了,你要是没其他事就先走罢。”
沈珠曦也不想和周壮接触,顺势应了。
周嫂开门后,沈珠曦低下头,略低了低头,便避开门外的周壮走了出去。
周壮看着她的背影,嘀咕道:“分明就是他要找的天香国色,为什么……”
周氏面色一冷:“你再看,小心李鹜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周壮心中不快,恨极了她老是用李鹜来压自己,面上却分毫不显。他一反常态地挽住娘亲手臂,亲亲热热地拉着她往里走去。
“娘,你说什么我都听,你不愿意我和李娘子接触,我连话都没和她说过!娘,我这么听你的话,你难道就不奖赏我?”
“家里没钱!”周氏猛地抽出手臂:“你别处要吧!”
“娘!你是我娘!我除了你,还能去哪个别处要?”周壮说。
“你看看这家,干净得连老鼠都不屑住!哪里还能抠出钱给你去赌?”周氏怒声道。
“我不赌了!”周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臂,赌咒发誓道:“娘,我真的不赌了!你就相信我这一回吧,我再赌,我就不是人!我就下十八层地狱,我不得好死,我——”
“够了!”周氏发怒打断他:“你是咒你还是咒我呢?你要是真的悔改了,就好好活出个人样给我看!别让我到处听见你偷鸡摸狗的传言!”
“娘,我都听你的!以前是我太混账,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周壮说:“我如今是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不相信我,我把心窝子掏出来给你看都行!”
“你别光说不做,你到底有没有悔改,还得看你今后的表现才行!”周氏话虽如此,神色却已缓和了下来,周壮再去拉她的手,她也不挣扎了。
“娘,我也想有以后,可是儿子可能没有以后了……”周壮握着她的手,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氏皱眉。
“儿子欠了赌坊一大笔钱,要是还不上,他们会杀了儿子的……”周壮泣声道:“娘,儿子想重新做人,你再帮儿子一回……”
周氏变了脸色,一把甩开他的手,怒目而视道:“你果然又是回来骗钱的!”
“我不是!娘!我真的不是,这次是真的,你不帮儿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