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下的那场雨,地里又出草了,长得飞快。
气的李大嗓在地上边铲草边骂:“这东西长得真快,不用施肥不用播种,哗啦啦的就窜起来,咱这庄稼苗太娇气,春天播种夏天
施肥还要给它铲草,长得贼拉慢。”
正巧王毛驴推车路过:“大嗓你这话说岔了,苗娇气才结果子,那破东西你等个十年八年也不出,别磨叽赶紧干活吧。”
阳光刺眼,李大嗓站地里往外面看晃眼睛,声音也没听出来是谁,她抬手遮住眼睛:“我说谁呢,是你啊毛驴,你家地都弄完了
。”
“嗯呐,昨个儿整完的。”
得了,就差她家了,李大嗓急红眼,也不骂了,哼哧哼哧闷头干活。
等王毛驴带人走过,李大嗓止不住纳闷,跟着车走那两个人是谁。
“这李大嗓干活是我们村最慢的。”
王毛驴笑着说。
阳光晒人,陆擎把手搭在顾晚头上帮她挡阳光,手背呈淡淡的红色。
顾晚鼻尖冒出细汗,越走越慢,她想靠着陆擎,两个人挨到一起更热,只好作罢。
终于到了刘家,翠绿的藤蔓顺着石头缝爬出来,郁郁葱葱朝气蓬勃,顾晚摸了摸喇叭花和王毛驴道谢:“谢谢你啊王大哥,没你
帮忙我和陆擎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她站在墙根底下,才没那么燥。
王毛驴已经习惯在太阳底下干活,不见他有什么难受的反应。
“你们快进去吧,我也回家了。”
“嗯嗯。”
王毛驴推车离开,车链发出金属的转动声。
陆擎拎起东西:“我们走吧。”
“好。”
接连干几天活,今天休息下来,王翠英和刘门栓坐家里喝茶水,王翠英穿着薄薄碎花半袖,靠在墙上打苍蝇。
铁门推开,高大的男人拎着东西牵着小女人进来。
“门栓啊,你赶紧起来,陆擎和顾晚来了。”
王翠英扔下苍蝇拍子,迫不及待出去接人。
刘门栓扔掉手里的扇子,跟在后面出去。
“陆擎身体可大好了?”
“好着呢。”
好久没看到翠英婶,冷不丁看到,顾晚从她脸上瞧出几分刘巧儿的痕迹,母女俩的鼻子和脸型长得一样。
“你们两个,叫我说什么好。”
“又带东西来。”
“应该的。”
刘门栓帮忙拎东西,进屋后顾晚深呼口气:“外面太热了。”
“喝点水润润嗓子。”
王翠英倒杯白开水给他们。
陆擎把东西放在炕上。
刘门栓和王翠英看到东西头皮发麻,那么多好东西,那得花多少钱。
“今天你俩拿这么多东西,我们是不会要的。”
“麦乳精还没喝完,你又整这个,不能收。“
王翠英拉着顾晚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再有钱都不是这么花法,你们的心意婶儿领下了,婶从来不觉得帮你们算什么事,
你说巧儿在你们那受你们照顾,我们也没买啥东西给你是不是。”
顾晚莞尔:“我们都知道,下次绝对不会再买东西了,今天的你先收下吧。”
刘门栓把扇子递给陆擎:“热了扇扇风,农村条件不太好。”
“谢谢叔,我家也是农村人,我习惯了。”
陆擎接过扇子,帮坐在旁边的顾晚扇风,但她不习惯。
徐徐凉风从耳侧吹起,王翠英跟着沾光,也凉快了。
“孩子既然这么说,你先收下。”顾晚日后还要在这盖房子弄果园,他们多帮忙干活,人情慢慢走回去。
那两瓶酒买到刘门栓心坎上了,他眼睛黏在上面似的。
王翠英哪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当着顾晚和陆擎的面没拆穿他:“你大爷都这么说了,东西就留下,但下不为例。”
“好。”
顾晚从里面找出两个塑料水枪,一个是蓝色的,一个是粉色的。
“这个水枪我给隔壁毛驴哥家孩子送去,蓝色的给小草。”
刘门栓瞧着水枪,笑道:“你知道毛驴和你婶儿啥关系不,都是一家人,下次别那么客气了。”
“什么关系啊。”
村子里有一个姓的挺多的,顾晚以为是巧合,没忘旁边想。
“那你婶儿的亲侄子。”
“怪不得毛驴大哥那么热心肠,原来和婶儿是一家的。”
顾晚讶然。
王翠英中午给她们做了不少好吃的,还宰了一只鸡给陆擎炖汤喝。
下午她们把东西给那俩家送过去,分别待了会儿,晚上回刘门栓家睡觉。
隔天搭乘最快的车回了三阳镇。
快开学了,顾晚和程宝然约好一起去学校。
回来以后陆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