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姜宁靠在顾停州肩膀上，鞋跟有一下没一下点地，发出不均匀的脆响声。
“老顾啊，桂枝姐性格改变真多。”受不住好处的诱惑，凡事拎不清，导致她变成现在的样子，她变成什么样，姜宁无所谓，可
她心疼自个儿身上掉下去的那块肉。
顾停州粗糙的手搂着姜宁的肩膀，他有些话放在心里没好意思说。
看着孩子现在这样，他想起了姜宁刚嫁进家门的样子。
她那时候何尝不是个女孩子，停芳比陆焉更恶劣。
顾停州从上衣口袋找出手帕，把眼泪擦掉。
姜宁直立起身子，好笑的抢过手帕帮他擦眼泪：“你哭什么。”
“多大点事，咱姑娘不是那任人欺负的娃子，我瞧她没受啥委屈。”被顾停州这么一哭，姜宁心里那点不愉快烟消云散。
顾停州哭得头发都在颤抖：“我没说她。”
“嗯？”
笑容僵在脸上，姜宁纳闷：“那你在哭什么。”
顾停州拉住姜宁的手：“我看到顾晚现在的处境想起当初的你，你那么小的人嫁给我，什么苦都吃了，这些年也没少受停芳的气
，我不如陆擎果断，害苦了你。”
姜宁叹气，笑着打了他一下：“这时候扯那个干什么，我们日子过这么久，我早就忘了。”
里面事情解决好，顾晚出来叫他们进去，走到拐角就听到他们说这些。
这些年，终究是她错付了。
诶……
“爸，妈，里面已经谈妥了，你们回来吧。”
顾停州擦干眼泪，拽姜宁起来。
顾晚等她们过来一起往回走，她以为这俩人怎么也会安慰她几句，走到门口也没听到他们说话。
“爸妈你们回去吧，这里有顾晚，不需要别人照顾我。”
陆擎将旁边的凳子搬过来。
“孩子你快上床躺着，身体没恢复好别干活，让顾晚做，顾晚以前那么胖，代表她体格子好，啥都能整。”
姜宁推陆擎的手，把他推到床上，陆擎盛情难却，半躺在床上后，丈母娘把他被子盖好。
“顾晚你过来。”
顾晚满脸生无可恋走过来。
“又干啥啊。”
女婿是人，女儿就是个屁。
顾晚心里吃味的紧。
她不敢多说，怕惹怒姜女士。
“你打起精神来，蔫吧的像什么样。”姜宁在顾晚后背上猛的拍了下，顾晚挺胸抬头后背火辣辣的。
对比她刚才对陆擎无比温柔的样，在看现在，顾晚无奈的蹙起秀气的眉毛，李桂芝没能让她生气，转头栽倒亲娘手里。
顾晚的小心肝，塞的不成。
陆擎抑制不住笑意。
“妈你别说她了，她最近挺累的。”
“累什么累，那我和你爸就回去了，你们小两口有啥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缺啥记得说，我们给你送来。”
姜宁猜到他们的意思，回家把桂枝大姐带上，别让她在这发脾气。
“谢谢妈。”
李桂芝拎着包裹，揪着脸听陆擎和姜宁说话。
老人说的对，有奶便是娘。
姜宁有钱有能耐，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都认人当妈了。
呵，对她这个亲娘也没那么热乎。
“那咱们走吧。”
顾停州临走前嘱咐几句：“顾晚你下次回八宝屯，买点东西谢谢王大姐，不能让人白照顾你。”忙前忙后那么多天，这恩情难还
。
“放心吧你们。”
本来计划在这看守几天，现在都泡汤了。
晚上顾停州先把李桂芝送到砖厂，接着把陆老六送回商店。
商店已经关门了，铁门被敲响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刘巧儿披上衣服下楼：“谁啊？”
“是我。”
“六叔你今天怎么回来了。”说话间刘巧儿把门打开：“顾叔也来了。”
“我这就走了，你们赶紧睡觉吧。”
顾停州上车离开，车灯消失在黑夜里。
“发生点事情，上楼睡觉吧。”
“好。”
夜色宁静，室内温度宜人。
被子摩擦的声音软软的，听的人更困了。
顾晚无聊的打个哈欠，泪眼模糊格外可人：“擎擎我困了。”
“睡觉。”陆擎抬手环住顾晚的腰，闻着顾晚身上的味道，手掌轻拍她的肩膀。
“嗯嗯。”
连护士都说，当兵人的体质和一般人不同，陆擎修养了小几天就出院了。
“出去以后别干重活，按时回来复查。”
“谢谢。”
八宝屯地基打的差不多了，顾朝阳前个坐车回商店了。
两家子那边的沟修好，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