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爆;
一一只求母子团聚、平安顺遂,却被迫面对一据枯骨,被废了功法,关进了水牢。
天涯苍苍,何处是道?
她不知道什么是道。
她只知道,这伏魔剑上的血,她要所有人,血债血偿。
她冷静地布局,缜密地算计。
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过问牢里的少年一句,她嫉恶如仇,斩杀魔族无数。她坐稳了少宗主的位置,所有人说,第一剑因为弟弟的去世,仇恨一切魔族,见魔就杀。于是所有人只当是朝倾岁放弃了这个被查出来是魔族的徒弟,只当是她也恨不得他去死,也就,渐渐地放松了心思。
她巧妙地布局,诱杀了大长老,他死的时候,全天下都当是意外;她也一心为宗门打算,抓出来了四长老与魔族勾结的秘辛,交给了正气盟当场斩杀。
她手上有无数邪魔的血,还有无数仇人的血。但是谁都知道,长霄宗少宗主正气浩然,嫉恶如仇,是正道楷模,绝对的典范,更是有着“玉面修罗”的美名。
可是,谁知道呢?
修真界赫赫有名的玉面修罗,正道第一人,却没有道了。
等到了她扫清了障碍,终于举办了掌门继任大典之后,少年也要被押去极寒之地了。
押送他的人,就是已经成了掌门的岁岁。
自从当初客栈一别以后,足足三年的时间里,他一眼都没有见过她。
再见面时,他衣着破烂,上面还有各种血污,一张本来应该很好看的面容,却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功法被废掉,经脉被强行挑断,三年来时时都疼,可是再见到她的时候,他朝她粲然一笑,用颤抖的手递给了她一只草蚂蚱。
他说那是给她祝贺掌门大典的礼物,以为她不会接。可是那只草蚂蚱,被她捏在了手心,一直到快渗出血来才清醒过来。
他以为她恨他。在水牢里,他无数次听说她嫉恶如仇,视魔族为毕生死敌。他总以为,她是恨他的,毕竟他也是魔族,是害死她哥哥的魔族里的一员。
他甚至已经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点,就是,当他想到她恨他的时候,每每总是疼得心脏都一抽一抽的。
可是在捧回来一捧白骨的之后,世界上,燕雪衣只剩下岁岁了。
他不相信来生,可是看着三年来第一次见到的皎皎明月的时候,他如此贪恋地仰头看着月光,他想着,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
他仿佛看见了幻觉,看见了她放倒了所有的守卫,打开了囚车。
她背着他,叫他“一一”。
她给了他喂了很多的丹药。
奄奄一息的青年,终于识到了这不是幻觉。
也不是太早来到的来生。
他第一次那么高兴,笑得咳出了血来,他小声对她说他好高兴。
可是他的岁岁不理他,她只是这样背着他,像是小时候他背她上山那样,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查和追杀。
他笑够了,又让她离开。
她是长霄宗新任掌门,前途无量,未来一片光明。他被废了功法,挑断了经脉,就是一个废人了,他平静地对岁岁道,“如果我活下来,我会复活我的父亲,我会杀光他们所有人。”
他让她放他下来。
可是岁岁不回头,却有冰冷的泪落在了他快要失去知觉的手上,她一边背着他走,一边用袖子把眼泪擦干。
哥哥离开的时候,她没哭,因为悲伤到了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可是这个时候,她却忍不住哭了。
他不知所措,只知道笨拙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想要擦掉她的眼泪。
她哽咽着说,“哥哥走了,你不许死。”
他以为他只是她微不足道的一个朋友,以为她会恨他,而她却告诉他,他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
她就像是变回了那个递给他烤地瓜的小孩一样,固执又坚持地,一遍又一遍地,让他不许死。、
她找到了自己的师父云鹤子,把他交给了师父。
她身上的伤痕累累,伏魔剑更是沾满了血,有她的血,有追兵的血。
云鹤子送她离开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