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一把陌生的剑,却让所有人都哗然一片。
没人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能目送着她一步步走到了长霄宗的大典上。
她杀了继任的那个长老亲儿子;杀了送她下山的长老;杀了其他她认为有一切干系的人……从金丹、到元婴、再到了元婴后期。
没人知道她一个元婴中期的修士,怎么可能杀掉那个元婴后期的修士?可是她就是杀了。
但是她那么聪明,有些人她暂时不能杀,于是她就停下来了。
继任大典上,血已经流满了金碧辉煌的大殿里。
可是却没有人动弹,因为今天是宗门选少宗主的日子,那一日掌门令会交给少宗主,护宗大法会保护持有掌门令之人,用来保护少宗主传承不断。
但是她用了这个护宗大法,杀了那个新的少宗主。
在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无数人对她怒目以对,她却只是掏出帕子,爱惜地擦了擦哥哥的袍子,生怕弄脏了。
她那么聪明,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岁岁死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人不知道那个弟弟对于少宗主的意义,可以说,全天下都清楚,要不是那个弟弟,第一剑还不能回来当这个所谓的少宗主。
她说了那天宗门派人追杀她的事情,说了莫名其妙出现的四王。
在众多前来观礼的门派面前,她只是轻描淡写道,“杀了几个勾结魔教的叛徒而已,见笑了。”
是,她只是杀了一个元婴后期的长老而已,其他人都留下来了。
纵然长老们无比愤怒,可是他们是名门正派,天下第一宗。
要是正道第一人死了也就算了,可是他回来了,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指出那个被杀的长老勾结魔教刺杀他,要让人给他弟弟赔命,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他们畏惧天下悠悠众口,舍弃一只臂膀的事,没人不会做出妥协的。
尤其是,新的少宗主被杀了,正道第一人刚刚击退了魔界四王,威望正盛,饶是恨得牙痒痒,可是他们需要朝倾岁的威望,也需要少宗主。
只是,在她离开之前,长老意味深长地让她去水牢里看看。
她如有所感,自从回来之后风波不动的眸光里,第一次有了情绪。
她回到了孤剑峰,只拿到了小童子送过来的剑。
那是伏魔剑,雪亮的剑鞘,因为血被染成了黑色。
她颤抖着手收进了袖子里。
只是一个回溯咒,她就看到了一切。
她看到了孤剑峰自从走回就被洗劫一空,她看到了少年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却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燕峰主亲手杀了他的女儿,他还告诉了少年,他的母亲体质特殊,是被当做祭品的好材料,于是她的血被隔离魔界和修真界的封印一丝丝吸干净。这是长老还有正气盟的决定,大家都很高兴封印终于牢固了。
燕峰主也高兴那个丢人的女儿终于给了他长了一点点的脸。他却没有注意到少年那被红色血气遍布的瞳孔。
他本来就是魔族,只是多年的教导下,他学会了怎么当一个人。
可是他的亲外公,他母亲的亲生父亲,却把这只努力当一个人的魔,重新变成了魔族。
燕峰主死了,被挂在了他所在的峰顶,晾干了所有的血液。睁着一双大大眼睛,仿佛是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十个元婴期的长老围攻,把魔气四溢的少年才将将制服。
他被扒了根骨,挑断了经脉,被关进了水牢之前,拼死抱着剑给了孤剑峰的小道童。
他答应帮她拿了剑,就一定会送到她面前。
那把剑叫做伏魔。
伏魔者,斩妖除魔卫道,捍苍生太平。
可是拿到了剑的岁岁抚摸着上面那个魔族的血,感到了一丝的麻木的钝痛。
卫道?
这世上,何处是道?
她又要卫谁的道?
苍生太平,若是苍生负我呢?
哥哥卫道,求天下太平,求她平安长大,却被害得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