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量全靠去教学区上课走的那么几步路来支撑。
包括在课堂上,她都会拿出自己带来的书看,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黑板,看看老师讲的东西是不是她没接触过的。如果是,那她就认真听一听,如果老师讲的东西她会,那就借着看书。
时间被精确到了以秒来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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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红教授和李彧教授到了大浪底之后,第一时间就与全国各地来的专家碰了个面。
这时候的大浪底正在下雨,而且下的很大。
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专家盯着草帽就沿着山路上了大浪底水库,第一步先查大浪底水库的水位,紧接着便是勘查大浪底水库坝体上出现的裂痕线密度(单位长度内,裂缝宽度所占长度的百分比)与面密度(单位面积内,裂缝面积所占的百分比)。
计算到裂缝的线密度与面密度后,立马会有专家根据裂缝的渗流量以及坝体的材质来预估裂缝在坝体内的延伸长度及发育程度,最终判定坝体的危险等级。
杜云红教授与李彧教授负责的就是后者。
杜云红老太太挽着裤腿走到坝下,一手撑着坝,一手探出手指,在对外喷水的裂缝中摸索了一番,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她低声同李彧报了几个参数,然后二人便跟到了考察团中。
大浪底当地的县领导见杜云红的眉头皱的仿佛随时都能夹死苍蝇,心里跟着一抖,赶紧问,“杜教授,您是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杜云红摇头,“目前还不敢说确定的话,但我预感挺严重的。您赶紧让下游的人民群众撤离,也不用分批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撤离完,无法撤离的,尽快转移到附近的高地去。另外,之前我们联系的时候,有要求说准备传真机和电话,你们都准
备好了吗?我们需要开展一些工作。”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您跟我来。”
县领导把杜云红和李彧领到了不远处半山腰的哨所中,哨所里原先的东西已经腾空了,目前就是一台传真机和一部电话机,还放着一沓厚厚的纸和几只钢笔与三瓶墨水。
杜云红和李彧找当地的水利主管部门要到了大浪底水库的建设图纸与施工报告,飞快地分工,将各自最新获得的数据填充到图中去,尽自己所能去演算,可公式推导实在是太费脑子了,尤其是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
稍微错一点点,结果就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杜云红和李彧以基本不懂的姿势趴在桌上做了六个多小时,杜云红率先停笔,她拿起电话,按照记忆中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听到国防科大那边接线员的声音后,立马要求那边联系谢迎春。
这会儿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接线员接到电话后,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蹬了一个人力三轮去家属院,敲醒谢迎春后,由于泽蹬着足蹬三轮车将谢迎春载去收发室。
由于连着下了好几天的连阴雨,平沙市的晚上有些潮冷。
到了收发室后,传真机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材料,谢迎春拿起那些材料来就看。
与别人不一样的是,别人看材料都需要提笔写写画画,谢迎春是直接用手指在桌上写写画画的,将所有资料看完,谢迎春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才提笔在纸上画。
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她就凭借杜云红教授给她传真过来的材料绘制出了大浪底水库坝体的全貌,连同裂缝密度、坝体强度、承水压力等参数也一并标注了上去。
她循着记忆中的那些公式开始推导,推导到一半,发现在一个公式上卡壳,只能让于泽回去一趟,将她书架上借道的那本与水动力学相关的书拿来。
这是一场跨越了将近一千公里的接力赛。
谢迎春被那个公式卡壳的空档里,李彧教授需要她协助处理计算的内容也传了过来,她只能暂时将杜云红教授的问题放到一边,着手处理李彧教授的问题。
谢迎春不知道这些问题放在那些专业对口的人手中会是怎样,但放在她手里,她的感
觉就只有一个——难。
难于上青天的难。
很多东西都是她不熟悉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去一点一点啃,发现有不会的地方,还得赶紧查资料学。
最让谢迎春难受的是,有些东西做出来,她心里没底,但没底也得给杜云红教授和李彧教授反馈。
这紧急的事态与平时交作业不同,平时交作业只需要在截止日期前做好就行,期间可以力求尽善尽美,但大浪底水库大坝给出的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
没有人知道。
或许还能撑很久,或许下一秒就会溃坝崩塌。
所有与这件事情绑上关系的人都在与时间赛跑,与死神赛跑。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三更~
有人问女主的人设,我想了想,用一句话概括吧【一个心中藏着家国大义、身上披着烟火气息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