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大关系。刘掌柜不必……”
“这是哪里的话!巧了巧了,那就是天意眷顾。”刘掌柜拉住苏遥的手不放,“我这一听说,就来谢苏老板这个贵人了,东西我还嫌不好……”
苏遥依旧客气推脱,一旁刘掌柜的小厮,却暗自腹诽。
真实情况才不像刘掌柜说得那般客气。
自家大小姐成婚,琳娘正新婚燕尔,顾不得刻坊生意,丢手之前,细细嘱咐过大小事务,其中也包括:苏氏书铺的书不许要价,要最仔细的做工。
刘掌柜本就是个斤斤计较、抠抠搜搜之人,早就对琳娘这个安排极其不满。琳娘一走,便气得在后坊骂了半晌。
他自然不敢骂琳娘,只逮着苏遥新下的三样书,挨个儿骂一遍。
正气得七窍生烟之时,金玉坊着人来谈出本了。
还给了个极高的价格。
刘掌柜更气了。
气得心头都滴血。
当场便对一院子小厮大骂:“赚钱?赚什么钱!咱们家大小姐都不想赚钱,白拿着生意钱去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情,咱们还赚什么钱!”
口吐芬芳一会之后,又赌气骂道:“让外头那什么金玉坊的赶紧给我滚!你们给我听好了!以后谁再敢在我刘某人跟前提赚钱,都麻溜地给我滚!”
“赚什么钱,赚哪门子钱?咱们谢氏刻坊,打今儿起,就得按大小姐吩咐,专伺候苏氏书铺一家的单子,听见了吗!都给老子滚!滚滚滚滚滚!”
刘掌柜好歹也是谢氏刻坊的正经副总裁,副总说不接这单子,金玉坊抬了三回价格,底下人都没敢应口。
刘掌柜又是个嘴硬之人,日后虽反应过来,看着金玉坊的出价,颇为动心,但他当日骂得一院子都听见了,也不好再打自己的脸。
他这一腔怨气便全加在苏遥身上,一连又气又骂了许多日,然后骤然便听闻朱家出事了。
还就出在金玉坊那日送来的书上。
刘掌柜呆愣半晌,方呐呐道:“……贵人救我,贵人救我,原是贵人救我,救我们谢家呐!”
冒着瓢泼大雨忙不迭地便来苏遥此处送礼了。
小厮瞧着苏遥推拒的模样,就很想上前劝一句:您还是收下吧。
我家刘掌柜是因为先前骂您骂多了,自个儿亏心呢。
刘掌柜已从千恩万谢,发展成痛心疾首:“头两年,西山的老先生便劝我,不能只顾念钱,人这一辈子,不能只想着钱。当时我不懂啊!如今想想,可不是差点就遭祸了么?多亏我正好走贵人运……”
苏遥让他握得手酸,又实在觉得,这刘掌柜很是迷信,只得顺着道:“老先生说得是明理的话……”
“这位老先生可准了呢!”刘掌柜殷切道,“苏老板要不要去算一把,我熟,报我名字打八折。”
“不了不了不了……”苏遥忙推脱。
“算算有好处的。我和您讲……”
刘掌柜又殷殷安利半晌这算命先生,车轱辘一遭千恩万谢加痛心疾首,留下一个洗心革面的背影就走了。
苏遥只得让齐伯清点一下东西,又开始琢磨如何回礼,一掀帘子,却发觉柜台处不见了大鸽子。
齐伯道:“方才傅先生出门了。”
这么大的雨。
苏遥“嗯”一声,又听得齐伯道:“说还回来吃晚饭的。”
苏遥笑笑,再度点个头,又对成安道:“雨太大了,一会儿到放学的时辰,得去接一趟阿言。”
成安应一声,又笑道:“阿言带伞了,公子放心。”
“外头湿滑,那也得去接一趟。”苏遥嘱咐。
成安点个头,又笑话大公子一遭:大公子还得努力,人苏老板还没开始关心您带不带伞呢。
雨势愈发大,若不是宋矜请他,傅陵也不想出门。
伞自然是带了,一路来到这隐秘居所,滴水未沾。
小茶壶咕嘟咕嘟冒着泡泡,二人已快聊到尾声。
也不为别的,涉及五皇子,也不算小事。
傅陵只微微一笑,给出两个字:“太后。”
宋矜只挑眉,似乎也不甚意外:“为什么?为程贵妃,保太子?”
傅陵轻轻一哂:“这么多年,太后若能瞧得上程贵妃,当初便不会由着朱贵妃从冷宫再出来。先皇是喜欢娇憨天真的女子,但太后,并不是个心思单纯之人。”
“太后性子爽朗大方,是瞧不上程贵妃怯懦软弱。”
宋矜一默,“那也会保太子吧。她与今上素来不对付,那太子总得沾她程家血脉。”
“倒也未必。”
傅陵默一下,只浮起淡淡笑意:“先帝喜欢娇憨爽直与温婉和顺的女子,因而后宫平静,太后当初更从未于朝事上染过一指。为何今上登基后,却频频有夺权之心?”
宋矜顿一下:“说来是挺蹊跷。能在宫中动手,且清楚所有内情,下手就捏死五皇子一脉,唯有太后。可太后这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