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抬眸偷瞄了眼许三的神情,知其不悦,但事发紧急又不得不说。
“公子之前要的杂种马可能运不来了。”
“什么?!”
许三一听,顿时炸毛,这马球赛本就因为种种缘故推迟,如今定在十日后已经是最后的期限,若是再不办,那便是来年的马球赛,又要等上个些许个月份。
小厮一怔,颤了颤,不敢吱声,事发的突然,他也措手不及。
“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来不了了?!”
一旁的尚四也着急的询问,本盘算好了在这马球赛上大放异彩,一举夺魁,博美人一笑。如今倒好,杂种马没有了,那他们也用不了汗血宝马,怎么个比法?
“公子定一批杂种马都死了,所以...”
“死了?!”许三错愕的瞪大眼睛,这万物复苏的季节,怎么会死了呢?!
“就算是死了!再换一批不就好了?!怎么,你还怕小爷我不给钱不成?!”
“不不。”小厮连忙摇头否定道:“小的不敢,只是换一批也不可能...因为,江北传来消息,发生了瘟疫,豢养的马匹几乎全军覆灭。”
“什么?!瘟疫?!”
许三惊诧的拍案而起,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生瘟疫了?!
“不应该阿...”一旁的李大忍不住疑惑道:“这好端端的季节,比起往年都要温暖上许多,怎么会发生瘟疫?”
“这...”面对三位公子的追责,小厮战战兢兢的回道:“小的也不知,只是听说,是饲料出了问题。至于旁的,小的就不知了。”
“你不知!没了杂种马,你让我们怎么办?!”
小厮一问三不知,尚四勃然大怒的斥责道,本是计划好的事,这到了最后,不曾想竟然出了差错。
“小的...”
小厮一个哆嗦,径直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说着些饶命的话。
许三急得紧锁眉头,眼瞧这马球赛在近,没了杂种马,他的全盘计划还未实行便已夭折了,小厮声声哀求,让他听了更加心烦,怒道:“去!再给我找!不管是江北还是江南,无论去哪,在马球赛前都要给我找到杂种马!什么瘟疫,小爷我就不信全都能死光不成!去!快去!”
小厮得令,一骨碌的爬起身来,连声应到,便撒腿离开忙活。
“这可怎么办?没了杂种马,我们怎么比?”
尚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的看向许三,刚刚还是春风得意,转眼的功夫,跌落尘埃。这个反差倒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别急,别慌。我想想。”
许三比起尚四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仍然装作镇定宽慰尚四,毕竟自己不能乱了阵脚。
“怎么会这么突然?你们接到消息了吗?按理说,江北马匹大面积的得瘟疫而死是大事,长安里不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许三满脑子的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照理说,今年风调雨顺不可能发生瘟疫,再者说,往年从未有过的事,今年他突然要用杂种马就出了这样的事端。
尚四眸子陡然一亮,大胆猜测道:“会不会是尚书家那几个?今年他们不是也要参加马球赛吗?他们会不会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所以就...”
许三一惊,想了想,摇头道:“不应该,本说了今年都用汗血宝马,前些日子他们还打听着能不能先借用练习呢?他们连汗血宝马的面都没见到,怎么可能会知道杂种马?而且,这个计划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许三分析完一遍后,李大紧跟着分析道:“而且听小厮说,江北死的不只是一两匹,而是全军覆没。这可是大事,就算他们知道了,凭他们也不敢做这种事,可是要杀手,诛九族的。”
“好像也是...”
尚四喃喃道,许三和李大说的不无道理,全江北的马,谁有那个胆子?谁敢这么做?
“难不成真的是天灾?”
尚四艰难的说出他最不愿承认的一种结果。
话音一落,许三和李大皆默然,人祸断然不可能,也只有天灾了,而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一阵静默后,尚四忍不住开口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许三,这马球赛要不然就别举办了?”
“这...”许三为难的摇摇头,这举办赏菊宴是他许家的传统,而且每当那个时候,也是他们许家通沟联系各大家族感情的最好时候,这突然不办,她怎么同祖母说呢?
“祖母那怕是不好说,而且现在又没有最后,别急,肯定还有办法的。”
许三说的尚四都明白,遂也不再纠结办与不办的问题。
“要不然在比赛的时候给他们的马下泻药?”
许三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就出来了。
“不行。”李大想都没想,断然拒绝道:“这主意不行,给马下泻药容易露馅,到时候赛场上出了事故,赛后一查就能查了出来,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