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草包败家子只隔了一日相见,就变成了再生父母,王尔雅对他们已经不止是顺眼那么简单了,五分感激,三分内疚,还有两分尴尬。
从进了门,她眼睛里就照射出星光般的谄媚,直看得宁家兄弟起鸡皮疙瘩。坐下之后,也是两手放膝,一副乖巧小狗模样。
“你昨晚上喝酒喝废脑袋了吗?”宁锦城实在有点儿不习惯王尔雅进门三分钟还不顶嘴的情况。
“都怪我昨晚上喝多了,醉得太厉害,竟然没给二位大恩人致谢。以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从今往后,但凡有用得上小女的地方,小女一定肝脑涂地。”
“那你叫声汪汪汪来听听。”宁锦玉单手支在桌上托着脸,坏笑。
“……从今往后,除了学狗叫,但凡有用得上小女的地方,小女一定……”
“那给我打盆洗脚水来吧。”还是混账宁锦玉。
“你现在要什么洗脚水,你喝吗?!”王尔雅终于忍不住了。
“你看,她终于恢复正常了。”宁锦玉却不理他,对着宁锦城道。
宁锦城深以为然,“还是这样让人舒服些。”
这俩是受虐狂啊,一日不被挤兑心里就不爽快是不是?王尔雅打心眼里开始郁闷,对他俩的感激之情都打了折扣。
常县令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这是哪位高人,先是昨夜与两位小王爷共度半晚,现在又是毫无礼数咋咋呼呼,自己这清苑县什么时候这么藏龙卧虎了?
但显然没人关心他的心理活动,那三人自说自话,最后又喊上孟天楚坐在下首,就开始吃吃喝喝起来。
吃是真吃,但喝……常县令觉得侍候得很不周到,这几位,居然滴酒未饮,都端着茶碗。
这怎么能行!不喝酒能叫接风吗!不喝酒能拉近关系吗!不喝酒自己怎么能借醉给小王爷们表忠心?!
一定不是他们不喜欢喝,肯定是我做得不够好!
常县令给侍膳的丫鬟们使眼色,丫鬟们忙上前给他们本就满着的酒杯添得更满。
常县令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满面春风,“小县偏僻,能迎来二位小王爷,实在是无上的气运荣光。今备薄酒,虽比不得皇家佳酿,也别有一番风味,敬两位小王爷与二位贵人,愿几位在清苑县住得开心,有什么下官能做得到的,尽管吩咐。”
出于基本的礼节,王尔雅站起身体来,要应下这杯酒,却被宁锦玉把酒杯给捂了。
“常县令一番美意,却之不恭,但呆会儿我们还有其他打算,不便多饮。我与锦城喝了这杯,他二人就算了吧。”
说着,拿起酒杯不饮而尽,宁锦城也一口空杯。似不放心,又特意对王尔雅交待,“你可千万别喝啊,耽误正事。”
王尔雅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宁锦城道:“实在是不想再看人鬼哭狼嚎。”
……一直鄙视纨绔二人组的,今天被纨绔二人组鄙视,王尔雅恍惚间觉得自己进错了次元。
常县令虽尴尬,但小王爷发的话,他怎么敢再多说,忙把杯中酒饮尽,“是下官鲁莽了,差点误了小王爷们的大事。”
王尔雅和孟天楚以茶代酒,饮了一口,算是不驳县令的面子。
“常县令,你这县衙里有没有什么高手?”
“有的有的,衙里有四个捕头,人称‘四大金刚’,个个身手不凡,附近的毛贼光听到他们的名号就吓得腿软。还有一个,是我们衙里的总教头,更是武艺高强,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宁锦城点点头,“那一会儿都拉出来练练,让小爷开开眼。”
“是,我马上安排。”说着,常县令退出席,去安排手下人,忙到饭快吃完才回来。
“那个什么‘四大金刚’,你打得过吗?”宁锦城看着孟天楚。
孟天楚还没应声,王尔雅发话了,“他干嘛要去打什么‘四大金刚’?”
宁锦玉幽幽开口,“凭他昨天那一脚,昨晚说好的,他死不死就看他有没有能让我承认的本事。”
“啪”,王尔雅的手重重拍在孟天楚的肩膀上,“尽全力,不成功,就成死人!”
宁锦玉和宁锦城充分发挥了人道主义精神,并没有像以前要求王尔雅那样动不动就是“现在立刻马上”,还吃完饭遛个弯消消食,小憩片刻养养精神,才叫上王尔雅与孟天楚往演武场走。
到了演武场,什么捕快、捕头、总教头等等一溜官差早等着了。有几个年纪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等得太久,脑袋一点一点正打瞌睡。
常县令尖着嗓子,“二位小王爷百忙之中,不忘体恤下级,亲自来看望大家,还不鼓掌欢迎!”
“哗啦啦”一片掌声响起,那几个睡着的猛地惊醒,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稀里糊涂跟着一起拍手。
场面很热情,常县令很满意,又等掌声蔓延了一会儿,再示意他们停下拍得红肿的手,继续发表感言。
“我等自要尽忠职守,为国效力,方不负二位小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