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俏脸一紧,十分不悦的看着站在棺材外面遥望大地的男子,冷哼一声。
扭过了头,扔出了这句话后一言不发。
“时光不眷顾我,我又何曾眷顾过她。”男子随口说道,他知道他其实逃不脱人性。
“息,你别忘了,他输了。在无界他忘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输了。”女子淡淡地说道,没有补上最重要的一句:他输给了自己深爱的那个人。
“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他选的。心甘情愿,死得其所。”他回忆起两万年前就不由得想笑,巷歌明知道结果,还是照着岁月的剧本演了一场好戏。
女子皱了皱眉,不以为然。
她斟酌了一下,又似要说点什么。
“下去看看,收尾了。”这次倒是没等她说话,男子抢了句白。
下面又是血染大地,一如巷歌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开始的情景。
说起他出现的时候,那情景也是一个娇美的故事。
凡国万千,大大小小的战争每日每夜如呼吸一般发生的份外从容。
而他,巷歌,黑衣白发,陡然的出现在两军厮杀的混乱中,甚至将战争的残酷都掩盖得霎那间失去了人们的目光。
他穿着简单而又找不到任何国家标志的服装,很年轻,但又不是孩子。
这大概是大多数看到他的人心里的想法,可也有人只知道如若他不是同伴,而今在战场上就只可能是敌人。
当然,他确实不是谁的同伴。
于是,那些战士带血的砍刀也未曾放过他。
巷歌单纯的抵挡和反抗最后的结果就是演出了一群人不想你活,最后铸就一群死人的好戏。
或许是误会,然而挥舞的肢体混合着鲜血的画面在息的眼里更像是舞会,摇摆又有律动。
息,只在呼吸之间便来到了巷歌的身前。
巷歌嗅到了一丝跳动的气息,不应该不认识么,为何有种熟悉?
紧接着息出现的是一副棺材,女子似是躺在里面没想过出来。
息无奈的摇摇头,唯独巷歌让她不会释怀。
女人的心思总是巧妙的,明明是给他的恨,却都放在了巷歌身上。
虽如此这般,但不能每时每刻都由着她。
息的想法此刻便是这样。
他摆摆手,棺材慢慢的收缩,渐渐的显出女子的样子,厚厚的棺壁变薄,最后附在女子身上,似是多穿了件薄衣服,只是褪下了棺材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只残留淡淡的白微光。
这一变化,给女子多添了不少灵动和出尘气质。
“你们也是来杀我的吧。”巷歌淡淡地问道,言语间让人丝毫察觉不到此人刚刚经历了厮杀。
“不是,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说,顺便帮你捡回一点你的记忆。”息轻声说道。
自从巷歌出现后的这些许年里,没人好好地与他交谈过。
他所知道的一切,大部分是不需要理由的杀戮,其他的才是这幅世界的模样,如何讲这人间话语也是他这些年从路过的一个先生以及那些想杀死他的人口中学到的。
“我觉得我未曾忘掉过任何东西,你们可以离开了,我不太喜欢杀人。”巷歌直言不讳。
记忆什么的,他没有兴趣。
他只是想多看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除了人,其他东西都挺顺眼的。
这便已经很好了。
息愣了愣,显然对他这句话有点意外。
“他不是他了,何必白费口舌?这么多年,我都看出来了。”
女子一言,惊醒了息。
但是,有些事情得让巷歌知道呀。
息暗自叹息。
谁让他答应过了呢?
即使他此时很不愿恪守那个承诺,不过承诺这东西不是自己当真就行了吗?
息看了眼身旁的女子,眼里的爱意炙热的跳动了一下。
彼此彼此吧,两件事都不容易,现在轮到自己,怎么能回避呢?
“你这些年,都没想过为何一直是一副样子不曾改变吗?”息显然没打算就此离开,多说了一句。
一句话,将巷歌的目光拉了回来。
是的,他想过,也寻找答案过,但是最终得出的结论和那些想要杀死他的人随口胡说的答案如出一辙。
那就是,他是万恶的妖。
就这些年他所遇到的妖而言,确实没见到善类,全都是恶妖。
虽说那个先生总说事事有例外,至少他未曾见过见到他不欲取之性命的另类。
其实,他是讨厌一直被这样认为的。
但,没有办法。
他除了容貌是一个人,其他的一切都符合与妖相契合的特征。
可容貌,他也见过幻化为人的妖类。
这么说?
他就是妖!
巷歌多么希望有人告诉他他并不是的。
可惜,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