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会时序一百,人间便得百日安宁。
掐着日子,这一百日差三日就到头了。
年轻的逍遥监监司提着许久不曾使用的长剑行走在皇城街道之上,身后吊着一个看似十来岁的男娃。
逍遥监监司出自公子世家,姓公子,名云栖。
呼出一口气,监司说道:“这么冷,你说吐口气就变成白雾的天气,那人为什么要光着膀子进去,这是不知道我们的皇帝是女人?还是故意调戏我们的?”
小男孩很紧张,俏生生的看着前面三个人间魁首骑着大马,自己和先生跟在他们身后已经有一会儿了。
听到身边的人这样问,小孩回答:“应该是有意为之。先生。”
监司不耐烦,说:“都说了好多遍了,叫公子,不要叫先生。”
“为什么不能叫先生?”
男孩不解,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好多次,每次先生都是不解释。
监司一改常态:“先生太大了,公子听着心安。”
若是往日,那一定跟这个小东西说听话就行,少问问题…
皇城很大,皇宫也不小,但是对于整个墨海来说,都是沧海一粟。
墨海有多大,女帝都不知道,三洲自治,凡人帝王就管管各地的凡人头子。
就这么个苦差,如今都有人惦记。
逍遥监司这一任比以往就职的时候要年轻许多,因为老一任死早了。
事到如今,可能下一任更年轻。
看了看身边的小男孩,监司心里对自己说:“云栖啊云栖,你以前怪师父死得早,现在自己的小跟班怕是更要怪罪自己死的早了。”
真无奈,狗日的西秦蛮子,算你们挑了个好时候,趁爷爷还没进到凡上境界就大举义旗。云栖心里愤恨的想到。
“好了,就在这里停吧。等着。”云栖停在皇宫大门口,站挺笔直的士兵正想示敬,云栖摆摆手,示意不用,有气力,还是用在待会儿的恶斗上吧。
烟尽雨他们也已经进去,秦家兄妹也该出来了。
一门二凡上,绝世又倾城。近些年这句话可把云栖耳朵听烂了。
云栖捏捏手中的长剑,突然想起自己的小跟班和自己一样喜欢这把剑,嘴角便泛起了笑意。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先生,今日让我跟来,想教我什么?”
男娃聪慧,知道此次监司先生带着自己前来必有他意。
“师之微毫,传道;师之在野,授业;师之天上,解惑。人间千万之师,以微豪之恩挟天上之惠令其利己,在野之授传则裹之不怠以承已之念千百年,唯有天上之师,与人解惑,不念过往,不令愧忧。司正,你记住,先生很大,若不是天上之师,这个称呼你一生不唤也无妨。”
云栖尽可能的对他说,若现在不懂,记下来以后想想,只要对他有所裨益都好。
末了又补了一句:“懂了吗?”
司正只有十二岁,听的很晕,只能说:“不太懂。但是我都记下了。我一定会懂的。”
小孩儿嗅到了不详的气息,自己的话好像在安慰监司。小司正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一国该当有律法。”云栖自言自语,规矩终究是太少,少得鸡飞狗跳。
司正听到后撇了撇嘴,没搭话。最听话的莫过于,先生不让问,弟子也就不问。
“兄长,我们此去归程是不是一路不好走?”绝美的女子转过刚瞟了一眼鸠浅他们的眼神,看向自己身旁抗刀赤身的男子,说道。
男子回答:“微凉,父亲路上会有人接应我们,你不必担心。我待会有事要办,你等会儿直接往家里赶。”
往家里赶,人不休,也得十日才能赶回西秦贺州。
秦微凉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今日带刀上殿终究是很孟浪的举措,父亲为何会如此要求你?”
“终究会撕破脸,何必在意这些小节,父亲要不要求,我都会这样做。你见过哪国治理百姓是像他们一样不修律法只问道义的?”
人间看不过去,西秦贺州看不过去,他秦秋更是看不过去。
若不会治国,便换人来治。
“但是百年来,他们都不过问我们自治的方式,只是查访一下我们的百姓,记录一番百姓的意见。”秦微凉总是觉得这样做不对。
秦秋觉得和自己这个善良过头的妹妹讲不来道理,妇人之仁,难道自家屈人之下便得到了尊敬嘛?
秦秋正欲开口解释一番个中缘由,不料妹妹先开了口。
“好了,我明白。兄长不必多说,我从小到大一直活在父兄的襁褓之中,未曾见识过世间人心的险恶。西秦贺州二十载,在你们的带领下确实越来越好。此事听父兄的,你们让我如何我便如何。只希望你们最后的手段柔和些,毕竟皇帝是女子。”
秦微凉别过了头,不想让哥哥看到自己眼里的挣扎。
秦秋温柔的把妹妹楼到怀里,抱了抱她,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