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浅觉得老人太磨叽,直接上前一把夺过神书,你一份我一份的随便分给了三人,然后又从齐一和烟尽雨手上拿回来叠在一起,重新都交给了自己的大哥。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大哥做决定,这次也不例外。
绝技什么的,大哥未贪图过,从前是,现在是,鸠浅相信以后也是。
而且做决定的这种事已经被无数次证实过,大哥正,二哥偏,自己不着调。
齐一好笑的捏捏自己的鼻子,三弟还是可爱,总能把局搅得如此轻快。
女帝不禁莞尔,说:“既然你们对这般分派都无异议,就这样按你们的意思办。下一事,北海守海十年,你们再商议商议谁去啊?也可以一起都去,驻守北海之人还是很不够的。”
今次之前,并没有能随意去的先例。
墨海惯例,人间三甲,去一即可。
烟尽雨心里对女帝这个决定产生几分疑问,这是想帮我们当中的哪一个?
其实就是他,烟尽雨。
但是,他此时并不懂。
“…….”
“此事不用商议,我一定会去。”齐一此时开口积极,此事决定好了,尘埃落定,他如释重负。
鸠浅耸耸肩,无所谓的看了眼对守海如此重视的二哥,不明白有啥好守的。
没人注意到,女帝身旁的那个太监现在额头沁出了汗,十分焦急。说好的半刻,如今已经整整一时一刻半钟了。
逍遥监司铩羽而归也比现在音信全无的好,难不成全军覆没?
不可能,不可能,那小子虽然未入凡上境,但也不至于合围一人还把自己搞得深陷其中。
不会他强行要捉拿…
遭流自知没几个朋友,他很害怕又失去一个,心里不停的打鼓,鼓声响得他一阵头晕目眩。
时间在流逝,遭流如临大敌,一想到可能出现的结果,身子就像没了骨头一般,化为一摊肉堆。
因为如此,册封进行到了尾声他都不知道,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大殿门外,脸色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惨白,如同世人总说像亲娘死了一样。
只是他自己的母亲早就死了,这次可能还会再死一个别的人…
就在殿内遭流心慌意乱的时候,皇宫外一个富态老翁在皇宫门口左右踱步。
老人衣貂皮玉锦,腰兽带,围脖狐戎,脚着鳞鞋,俨然一幅富得流油的打扮。
他此时很生气,手不停地摩挲着手指上的指环,思前想后。
一大早,就在他还在梦乡的时候,嘭的一下房间的墙壁破开,冲过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他们就像观光一般,从自家的庭院而过。
一辈子没有遇到过这种奇怪的事情,人头落地老人见过,抽筋扒皮老人见过,世间无论多么残忍的事情老人都见怪不惊。
但是谁曾想到,你睡得好好的的时候,有人会不顾你家的大门直接横穿过你家的院子,一路拆你家的墙,推你家的房子?
一想到罪魁祸首此时正在皇宫里接受册封,荣誉和赏赐拿到手软,老人便怒不可遏。
老人闭上眼,眼前就是一片眼花缭乱的修士道法飞剑,耳中都是今早上那群人马蹄兽屁声。
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一大清早家里的鸡犬不宁,和怀中妙龄面容女子的惊恐样子和刺耳尖叫……
而且老人还亲耳听到马群里有人嘲笑自己:“呦吼,老牛还吃嫩草啊。”
无论如何,即使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这次也得请求女帝圣上给个交代哪怕只是一句口头的致歉,老人也愿意据理力争。
老人觉得自己一生爱恨分明,光明磊落,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落到这个晚节不保的地步,今日之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实在是忍无可忍。
鼓起勇气,老人大跨步朝皇宫深处走去。
或许老人从未想过,以前淡泊名利只求问心无愧的自己,何以区区几十年浮华岁月之后就到了如今这个视颜面如生命的地步了呢?
除了颜面什么都没有了吗?
或者除了颜面什么都有了吗?
答案只有,也唯独只有老人内心深处才知道是什么。
但是无论是因为什么,那都应该是老人认为极其重要,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
有句话很不重要,此时放在此处,或许某段岁月之后,有感与之共鸣。
时间不会停下,无人能够从一而止,而一直无法改变的零星点滴才是真正能定义你的只言片语。
老人没有见到女帝,只是太监传了他一句话上去,太监又传了他一句话下来。
这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此时普天同庆,卿家就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了吧。本皇于此暂表歉意。”
老人失魂落魄的走回家中,想起自己一世效忠墨海皇室,了却了多少君王生前身后事,此时白发生了,却没人可怜。
家里一片狼藉,偌大的院子里,东西墙贯穿,南北一道房屋被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