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已将她送来,又为何要她带走?”苏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白香亭的房间。
卧室中,便只剩下了武媚儿和白香亭。
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
他还算是她的丈夫?
她还算是他的妻子吗?
有些事一旦挑明,就好像难收的覆水,永远也无法回到从前的样子。
“媚儿!我……我对不住你!”白香亭趴在地上,他想站起来,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又狼狈的倒了下去!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武媚儿看到白香亭可怜的样子,竟有些于心不忍,连忙走过去,将白香亭扶到了床上。
他杀了苏战——那个她苦苦暗恋的男人。
他无法尽到他做丈夫的义务。
可他毕竟这十年来,对她一直很好。
现在明知道她已红杏出墙,却只会去责怪自己,而对她绝无半点的埋怨和恨意。
这样的丈夫,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可怜多么的懦弱。
可武媚儿却不能这么想。
她觉得自己没资格瞧不起白香亭。
这个男人在面对夺妻仇人时,选择隐忍退让,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难道一个女人被男人,用刀子逼着脱衣服时,明知反抗很危险,也要拼死一搏吗?
毕竟只有活下来,她才有机会。
“你回来就好!我越是在病中,便越想你,可我只恨自己是个无能的人,无法给你幸福,”白香亭先是欢喜,接着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并不怪你,你也无需太自责了!”武媚儿叹息道,“好好养伤,司马烟云真的还会再来找你吗?”
“我倒是希望他能来,也好通知苏少侠,”白香亭长叹一声道,“可我现在对他来说已毫无价值,他又怎么会再来找我?”
“媚儿!你不用照顾我了,快去用些午饭歇息一会儿吧!小敏知道你来了,应该早就为你准好了饭菜!”白香亭朝着武媚儿温柔的说道。
一提到小敏,武媚儿顿时就像被马蜂蛰了一下儿似的。
她黛眉微蹙点了点头说:“好!你也要注意休息,多加小心!”
白香亭点了点头。
武媚儿轻移莲步退出了房间。
“砰!”待武媚儿离开后,白香亭就重重关上了房门。
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虚弱!
脾气也不小。
他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跳动。
星眸当中喷吐着火焰。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压抑得太久的公鸡,正要准备去找另一只公鸡斗上一斗似的。
可苏剑已来过,他为什么不和他斗?
他难道真的病了?
还是有人将他变成了这副尊容?
司马烟云真的练成了九阴噬魔功?
吞噬了他的内力后就离开了?
白香亭卧室的房门一旦关上,就绝不允许任何人再踏进来一步。
若有人敢擅自踏进一步。
先迈进来左脚砍左脚,先迈进来右脚便砍右脚。
如果你的脖子太长了,先将脑袋探了进来,那就只能怪你的父母了!
他也顾不得地上蒲烈的尸体了,健步走到他的床边,在那张大床下摸索了一会儿,就听象牙大床旁边的墙壁内,传来一阵沉闷的异响。
随后,那扇墙壁便慢慢的打开,里面现出一道密室来。
白香亭气哼哼的走进密室,密室随即关闭。
这道密室内的装潢,当然也布置得极为富丽堂皇。
地上铺着鲜红色的波斯地毯,屋内摆放着名贵的楠木家具。
八仙桌上,摆着古香古色的茶具和酒具。
有各种名茶和佳酿,可以随时啜饮和品尝。
墙上则挂着名剑与名画。
名剑剑气森然,名画价值连城。
密室内的光线非常明亮,也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光芒?
白香亭一进屋便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上,大声嚷嚷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老司马,你还不出来么?这些年你说你活得窝不窝囊?就像是一只藏头露尾的老乌龟!”
“哼!明明自己头上绿了,却来取笑别人是乌龟!真是可笑!”随着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一条修长的人影,便鬼魅般出现在了白香亭面前。
这人穿着一身黑衣,形如枯槁,颧骨突出,眼窝深陷。
他的年龄本也和白香亭相差无几,却显得至少比白香亭衰老了十岁,脸上一道道皱纹犹如刀刻一般!
“哎!想当年,你司马烟云也称得上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大人物,一剑光寒十九州,何其威风?可如今,你他嘛的已经老成了这幅鬼样子,”白香亭本来心中愤懑无处发泄,可一看到司马烟云,他便只剩下了感慨。
“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来,究竟经历了什么?太可怕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