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太自信了,”白香亭也摇摇头道,“蒲烈前些日子,刚刚抓了一个独脚大盗,得到官府的赏识,不仅升为金乌镇总捕头,还新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
“那他死得实在可惜,”苏剑嘴上这么说,语气中却一点儿惋惜的意思都没有。
“你杀了魏五,我并不怪你,”白香亭道。
“嗯!”
“你杀了我的兄弟薛雷,我也不怪你,”白香亭又道。
“嗯!”
“你睡了媚儿,我仍旧不怪你,”白香亭的眼神黯淡,垂头丧气,就像是一只被斗败的公鸡。
“哦?”
“如果你喜欢她,还可以带她远走高飞,万剑堂的珍宝无数,也随你挑选!就算我白香亭送你们的聘礼,”白香亭咬咬牙道,“我白香亭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甚至连我白香亭的命,你也可以随时拿走!”
一个曾经叱诧江湖的大人物,今日竟然面对仇人的威压,变得如此卑微和下贱!
让人看起来是如此的凄惨和可怜!
甚至连武媚儿都已开始,有些同情他。
这十年来,白香亭除了男女之情,其他什么都已给了她。
他待她一直很好,绝没有责备或者欺负过她。
如果白香亭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那么他绝对算得上一个世上难得的好丈夫。
“你的命算什么东西?”苏剑却冰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我来见你,就是为了这些?”
“苏剑!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因为我就是当年杀死你父亲的凶手之一,”白香亭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可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要杀了他!”
“你说什么?”苏剑也变得愤怒起来。
他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双睛布满血丝,脸色也苍白的可怕!
他虽然对父亲的印象很模糊,心中对父亲,也没有任何的爱和尊重。
可那毕竟是他的父亲,别人对他父亲不满,也就是对他不满。
“他本就是一个变态,他好过的女人无数。可即使被他抛弃了,别人也还是不能碰一下儿,”白香亭完全不理会苏剑的愤怒,继续控诉道:“你可知我为什么变成了一个残废?就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被他抛弃的侍妾,所以才被他打成了一个不中用的废物!”
听完白香亭的控诉,苏剑并未产生出他意想中的愤怒和仇恨。
父亲的影子,在他心中始终是模糊而遥远的。
他对父亲根本就不了解。
所以自然谈不上爱与尊敬。
他现在感触最深的还是意外。
如果白香亭所说是真的。
那么,在他和司马烟云、顾鸿儒谋杀父亲之前,便已经被父亲变成了残废,而并非在那场大决斗中被父亲所伤的。
“你若喜欢媚儿,我便残忍的将你变成太监,你会不会恨我?会不会也想杀了我?”白香亭嘶声问道。
其实他举的例子并不恰当。
他喜欢的,只是苏战抛弃的侍妾,那女人和苏战并无名分。
但武媚儿,可是他最宠溺的名正言顺的三夫人呀!
“你若有本事,就应该杀了我,而不仅仅是废了我。所以,我父亲还是对你太宽容了!否则也就不会有他后来之祸,”苏剑语气冰冷的说道。
“好!你是他的儿子,当然会维护他偏袒他!因为你本就像你老爹一样冷酷无情!”白香亭大声道。
“那你为何还不拔剑?”苏剑冷笑道,“就算你现在身体抱恙,可你不是还有剑阁闻铃么?”
“你也知道剑阁闻铃在我这里?”白香亭微微诧异道。
“能够在弹指间就杀死云行空,重创雁留声,恐怕只凭你的承影剑,还做不到这一点!”苏剑冷哼道。
“你已见过雁留声?”白香亭黯然道,“那你当然也能猜到,我的剑阁闻铃也是假的,真的金铃,早就不知去向。”
“但那金铃,仍旧是一件十分可怕的武器,你至少应该试试!”苏剑道。
“我……我实在没有勇气!我承认自己没有勇气!”白香亭哭丧着脸道,“自从我变成残废以后,我的勇气就越来越弱了,我有时候,都他嘛觉得自己已变成了一个女人!”
“你已杀死司马烟云?”苏剑忽然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为何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白香亭竟然从床上蹦了起来。
可他的身体毕竟太虚弱。
所以,又从床上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武媚儿也吃惊的看着苏剑。
她知道他昨天从未离开过金乌镇,晚上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怎地会料到白香亭杀死了司马烟云?
难道这人学过占卜?
“我只是在试探你,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苏剑的话,让白香亭想死,“我想你绝不会平白无故病成这样,除非你遭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可我实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