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传来:“朗儿,快给小姨道歉,别闹。”
小孩儿站好,仰头好奇的看着她,吕秀在他面前蹲下,小孩儿笑起,露出尖细的小虎牙,脆生生地说:“小姨好。”
吕秀揉揉他的脑袋,抓了一把银豆子给他。
吕青青走过来挽住吕秀的胳膊,嗔怪道:“他年纪还小,不能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吕秀不太习惯和人这么亲近,但吕青青回京后也没别的人可以见,俨然把吕秀当成救命稻草,吕秀也不好拒绝。
进了屋,吕秀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个奶娃娃,小孩儿睡得正香,粉嘟嘟的戴着小帽子,吕青青说:“这是湘儿,去年年底生的,她还没断奶,一路上可折腾人了。”
吕秀没奶过孩子,见吕青青眼底有青黑,柔声说:“辛苦你了。”
“做娘的人,都是这样,以后你就知道了。”吕青青说着,想起吕秀还没嫁人,问,“瀚京这么多好儿郎,怎么还没挑到心仪的?”
“姐姐说笑了,从前到现在,从来都轮不到我挑别人。”
吕青青眼神一暗,想起吕家没落的事,拉着吕秀细细的问起来。
太后病故,吕夫人给吕青青去了信,让她好好跟吴守信过日子,别管经历的事,吕青青没敢打听,到了这会儿才敢支开下人跟吕秀说话。
吕秀对吕家这些人的去向还是很了解的,吕青青问什么她答什么,吕青青不住的叹气,偶尔动情了还要抹下眼泪,反倒是吕秀这个亲身经历了的人反应淡淡,比她平静多了。
两人一直谈到下午,吕青青留了吕秀吃饭,吴守信踩着饭点回来,几年不见,他沉稳了许多,比他爹更多两分儒雅绅士风味。
吴守信跟吕秀打了招呼,一家人吃饭倒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吃过晚饭,吕秀回家,吕青青很是不舍,拉着吕秀一直央求她多来吴府玩,吕秀只能应下。
回去的路上春灵小声说:“大小姐如今对小姐倒是好了许多。”
“吕家没人了,好歹也算是姐妹,熟络一点总是好的。”吕秀寡淡的说,其实心里没有太多波动。
马车很快到家,还没下车便听见护卫喊:“周大统领。”
掀帘,周珏果然又站在门口,清冷的月光洒了他一身,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春灵扶着吕秀下车,护卫先把马车拉进去,周珏低头看着她,问:“去见吴夫人了?”爱看书吧
吕秀在瀚京也没什么朋友,这个点不在家,只能是去见吕青青了。
吕秀点头,周珏说:“我与吴守信在太学院是同窗好友,几年未见,他如今怎么样了?”
他们既然是同窗好友,平日书信往来应该是有的,哪里需要从吕秀口中打探消息?不过是找借口和她说说话罢了。
吕秀如实说:“吴大人磨砺得很好,沉稳儒雅,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温和的时候温和,想来日后是会得陛下重用的。”
“嗯。”
周珏应了一声,没了话。
两人这么在门口站着有点尴尬,虽说这个时辰外面走动的人不多,但也会有人看见,传出去不会好听。
吕秀正想结束对话进院,周珏又说:“天气热了,少饮胃口不好,被国公罚了站,这两日在与国公置气,有时间的话,去看看他吧,他喜欢你,会听你话的。”
“好。”吕秀点头,紧接着说,“这种事大统领以后派人来知会一声就好,不必亲自来。”
说完转身要走,手腕被抓住,扭头,周珏定定的看着她,说:“在客栈那晚,我醉酒失控,为何第二日要骗我是来了小日子?”
他那时就很怀疑,但她坚称是自己来了小日子身体不适,两人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又不能强行检查,如果不是上次看到她守宫砂没了,只怕当真要被她糊弄过去。
他掌心一片燥热,抓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让她有点疼,吕秀冷静的说:“那次只是意外,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怎么能当做没发生过,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周珏脸上覆上寒霜,压着脾气问:“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你呢?以后怎么嫁人?”
“我不会骗别人,只要解释清楚,对方不介意的话再嫁。”吕秀说得很认真,周珏有点恼怒,问:“都这样了,你就是不愿意嫁我?”
他的眸底攒了火,吕秀倒是比平日更有勇气,直直的与他对视,说:“大统领杀伐决断,比常人厉害多了,老实说,我原本是有些崇敬大统领的,但上次的经历委实不好,大统领只顾自己爽快,弄得我很疼,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
周珏紧咬着牙,腮帮子发酸,这事他抵赖不了,思忖片刻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一次喝了酒,我没控制住。”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压抑克制太久了,他确定自己很喜欢她,但其中又参杂了不少其他情绪。
他始终介意姜琴瑟背叛他的事,在男女之事上,难免有些粗暴,他又不喜欢别的女人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