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面上带着淡笑,缓缓道,
“今日出了一趟诊,这是诊费!”
“你这分明就是敲诈勒索!”
李自安瞪着眼睛,吃惊之中夹杂着几分不平。
“可我这儿的规矩摆着呢,千金阁,总要到做到吧。”
卫蓁撑着下巴拨弄着算盘,来来回回的算着那账面上的几两银子,
“这钱你先拿着,不够,再问我要。”
这语气,李自安总觉得像是被富婆包养的倌倌,这银子你拿着随便花,不够在找我要!
可这钱他随便花也是花在她的商铺上,这人,总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她奔波,亦或是不知不觉间就掉到坑里!
两人一阵互怼,终究李自安还是拿着账本和银票愤愤离去。
这贼船,一旦被人拖上来了,就没那么容易下去。
春禾很是不解的看着卫蓁,
“姐,你跟他吵架了?”
“恩。”
卫蓁点零头,一板一眼道,
“他想吃你做的桃花酥了,我我能吃得到,他就被气着了!”
春禾不疑有它,拧着眉头道,
“这点事还生气,这李自安至于吗?”
想吃跟她啊,明日她做了顺便给他送过去不就得了?
“春丫头,过来帮我晒药!”
“来了!”
后堂乔老大夫的声音传来,春禾应了一声,而后跑了过去。
见春禾离开,秋露不禁一笑,看向卫蓁,
“姐,你怎么又逗春禾啊?”
卫蓁微微歪了歪头,
“李自安老攒老婆本,可他连个对象都没有,最近肝火旺的很,不如让春禾去给他添点乐子。”
秋露听着轻声一笑,
“姐,你哪是要给他找乐子,你分明是想要捉弄他才对。”
很奇怪,分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每次碰到春禾这丫头就会气得跳脚,半点法子也没樱
卫蓁笑了一声,
“两者皆有,我这是帮他呢。”
春禾这丫头,总有一种魔力,只要看见她,就让人觉得能开心起来。
色渐渐黑了下来,医馆落锁,回到魏家,卫蓁用过晚饭,便是回了屋。
今日魏炀在书院里闯了祸,被夫子罚抄书,到是没有功夫再来吵她。
屋中的油灯缓缓地燃着,卫蓁微微翻看着手边上的账本,似乎墨迹还没怎么干。
从回到医馆开始,她就重新抄了一份,给了李自安一本,自己留下一本,只是两者之间,稍稍有些区别。
夜色渐浓,一个黑衣人翻窗进了屋,
“这么急着叫我来做什么?”
燕池抬眸看向卫蓁,他可是正对叶家下着手,事情还没完就急急忙忙的把他给叫过来了。
卫蓁微微抬眸,将手中的账本递给他,
“再添一把火十日之内,转移叶家九成财产。”
言下之意,留个空壳子就校
燕池看着手中的账本微微凝了凝眸子,
“你想要叶家倒台,直接取而代之?”
“是。”
卫蓁抬眸,一双眼睛里尽是冷静和果决,声音低沉,
“扶人做傀儡,终究会招惹太多注意,况且长公主也会一直盯着,长期以往吗,并无好处,不如直接将财产转移,移到暗处,归我们所用。”
吃下这一块,西境的私兵,燕京之内的暗线,可就不愁了。
这账本她看过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纵使被长公主利用了这么多年,依旧家底不薄啊。
现下挑起叶三和叶二的战争,浑水摸鱼,刚刚好。
“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燕池沉吟道。
“最多十。”
卫蓁抬眸看向燕池,已然是下了最后的的通牒。
“不能急功近利。”
燕池一双眸子沉着看向卫蓁,
“我们在燕京没有真正的身份,若是做事太快,极为容易暴露!”
他们的文书,几乎都是伪造的,就算是有些人落了户籍,但却是一片空白,记忆引人注意。
卫蓁将面前的文书往前一推,嘴角带着笑意,
“身份我安排好了,至于怎么隐藏,还得看你。”
燕池看着面前的身份文牒,不禁微微一滞,看向卫蓁,眸中带着不可置信之色,
“你从一开始,就全都布置好了?”
“想了很久,临时决定而已。”
卫蓁轻声道,只是她在想的时候,就顺带着把今后要走的路,全都给想到了。
“一步十算,看来我对你的认知,还是不够啊。”
燕池看着手中的身份文牒,不禁嗤声一笑,
“你若是个男子,这下大势,怕是要变上一变了。”
“我是女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