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卫蓁的情绪变化,陆琰也微微敛了敛眸子道,
“皇后娘娘这些年,一直在栖梧哥宫礼佛,皇上有什么好东西也一直往那边送,柳贵妃的手伸不过去,所有的待遇,都是按皇后的来,也没受什么委屈。”
卫蓁听着冷声一笑,嘴角尽是讽刺,
“没受什么委屈?我姑姑当年最厌烦的就算求神拜佛,最讨厌的就算佛道经论,礼佛七年,不是委屈是什么?”
满门尽灭,而凶手,就是枕边人!
多讽刺!
栖梧宫,皇后寝宫,看上去光鲜亮丽,可实际上,也不过是一座囚笼罢了!
入京近半年之久,该查清的卫蓁早就查清楚了,长公主和柳贵妃不过是皇帝分权制衡的棋子罢了,当然,这也包括她们背后的势力和家族。
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到是她当年看走了眼,真以为这位陛下是位优柔寡断的儒生,这该狠起来的时候,比起晋王,可是半点不差!
轻而易举,一场动乱,既收了北境军权,灭了同胞兄弟,顺带着,还送走了自己的父皇。
感受到卫蓁周身的气息变化,陆琰抬手触上了她的手,抓着她的手腕将人带到了怀里,声音有些低沉,
“想这么多做什么?你不是要讨公道吗?总要慢慢来。”
陆琰不想承认,可不知为何,方才她的样子,让他很感觉很不好,而这种感觉,又是让他觉得很烦躁。
似乎真实的她窥得一角,可他似乎还是喜欢那个披着一张面皮,笑的没心没肺的人。
卫蓁有些猝不及防的对上陆琰的眼睛,看着那双幽深的瞳仁,她似乎只是一愣,而后嘴角挽出一个轻笑,
“你是在安慰我吗?”
陆琰轻声一笑,很是亲昵道,
“当然,你可是本官心尖上的人。”
心尖上的人……卫蓁微微低眸,莞尔一笑,看向他道,
“那真的是我的荣幸。”
马车行至千金阁门前,卫蓁下了马车,而陆琰则是继续躺着吃糕点,
“去北镇抚司衙门。”
车内淡淡的声音传来,马夫僵着身子继续赶车,欲哭无泪。
怎么招惹上这活阎王了,实话,他真怕没命!
卫蓁提着医药箱进了千金阁的大门,只是刚进门,就看见除风推着齐珩准备出门。
门口碰上,两人似乎都有些意外,而对面看着她的两人,神色似乎有些古怪。
“殿下来拿药?”
卫蓁率先开口问道。
齐珩对着卫蓁一笑,颔首道,
“魏姑娘之前开的药很管用,现下腿很少疼了。”
“只是很少疼吗?”
卫蓁看向他的腿,眉头微微蹙起,
“按理,殿下应该是能够撑着拐杖走几步路了才对。”
有草药配合,再辅以针灸,将腿上的余毒排除,根治旧伤,不该恢复的这么慢的。
“魏姑娘,会关心这个吗?”
齐珩忽然盯着她问道。
“当然关心。”
卫蓁似是未做思索,笑着道,
“殿下是我的病人,我当然担心。”
“殿下,你忘了一副药!”
门内的路丞忽然提着药跑了出来,
“诶,蓁蓁姐,你回来了!”
路丞看着卫蓁一笑,可当目光扫到她的唇上,微微一滞,
“蓁蓁姐,你的嘴怎么破了?”
而且,好像有点肿……
卫蓁触上自己的唇角,面上毫无波澜,
“大概是自己咬到了,晚上做红烧肉。”
这谎言一戳就破,大概只能糊弄到年纪还的路丞。
“奥,好。”
路丞木然的点头,只是觉得齐珩和卫蓁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卫蓁笑了笑,将路丞手上的药接了过来查看了一下,而后递给了除风,
“殿下今日既是拿了药,就且先喝着吧,针灸一个月,时候应该也是到了,平日里多尝试着下地走走,十后若是还无法行走,来找我换一副药试试。”
“多谢魏姑娘。”
齐珩温雅一笑。
“殿下客气了,分内之事而已。”
卫蓁笑着,道过别后,便是进了千金阁。
只是卫蓁和路丞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口,齐珩便是沉下了眸子,看着方才马车消失的方向,周身气息越发阴戾,冷声开口,
“查清楚,马车上的人,是谁?”
“是。”
除风微微低镣眸子。
下午,刚刚用过饭,李自安便是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将怀里的东西砸在了卫蓁的面前,咬牙道,
“我迟早会被你害死!”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乇时那么兴致冲冲的给他洗脑进吏部,原就是为了帮她动用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