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什么梦田信就睡醒,帐内已备好饮食,自顾饮食。
虞忠抱着头盔进来,急忙说:“君侯,于禁、牛金率五千步骑分作三队猛攻北一营、中北营、中营。另有曹休所派将军常雕率五千人,绕路三十余里,亦分兵三队侵攻中三营。孙朗将军遣使来报,说随时可拨两千人助战中三营。”
田信提着一条精细炙烤的肉脯大口咀嚼,问:“我睡了多久?”
“约三个时辰,此申时七刻有余,最近戌时三刻日落,五刻天黑。至天黑,还有一时又六刻。”
虞忠说着将头盔戴上:“君侯,是否出击?”
听到营帐里有说话声,外面等候的严钟、田纪、王直涌进来,一个个都已穿戴盔甲,手提头盔。
一时又六刻,就是三个小时半。
田信又撕咬一口烤肉,看严钟:“各营如何?”
“精神饱满,吏士求战心切,就等主公发号施令!”
“为我被甲。”
田信说着起身,当即田纪、王直将七层粗帛缝合的盔甲衣取来,仿佛一件加长及膝收腰的无袖马甲,随后是一领绛色细麻衣,紧接着是铁札盆领铠,扎好腰带栓挂铃铛锦带,腰后又固定紫铜剑匣,两对流星锤,最后是田信新制的半身对襟绢甲。
绢甲以藤编织盔甲形状,在上蒙一层粗帛,刷一层漆,再粘一层粗帛,如此反复七层后表面再缝合一层鲜艳的蜀锦。
绢甲质地坚韧,可惜涂漆工作太过紧促,性能没达到应有的水准。
对襟马夹形制的绢甲七斤、铁甲全套九十五斤、细麻袍盔甲衣五斤,足足四层,密不透风。
再加上一杆四十二斤的丈八方天戟,又因为要骑乘作战,要额外加固胫甲,胫甲又挂着护脚的钢片。
这样一通下来,田信作战负重足有一百九十几斤,折合五十公斤。
五十公斤的战斗负重,也就是明末精锐边军重装步兵的巅峰战斗负重。
明军重步是这个负重,八旗军也是一样的,拼的就是谁的破甲能力强。
对此体重约近七十公斤的田信表示不累,习惯了这样的负重,还是散热有问题,这个问题可以通过骑乘蒙多解决。
仿佛变异,即将七百公斤的蒙多,驮载战斗负重的田信一百二十公斤没问题,再加上蒙多自身的镶铁皮铠、马鞍,蒙多总负重在一百五十公斤。
全副武装后,田信走出营帐就见帐前部曲亲兵零零散散席地而坐,一座座营房前都站着队官,更多的虎牙军士没有命令,依旧留在营房里。
大营各处箭塔、营垒则由徐祚带来的三千轻装弓弩手协助守卫,虎牙后营披甲吏士负责肉搏。
深吸一口气,已经能闻到南面渗透来的血腥味,还有东北方向的马粪燃烧的独特气味。
田信先爬上指挥塔观察全局,见南边甬道处已发生几次攻防,甚至爆发过惨烈近身白刃战。
特别是十五里外的中北营,遭受牛金、常雕两边夹攻,版筑的黄土层多数碎裂,露出的木制矮墙上挂着零散尸体,有几道刀斧劈砍出来的通道已被守军夺回。
扭头去看东北曹休方向,那里一个复杂方阵正缓缓靠近,足有十二个小方阵,看旗号约有八千人。
再看北边,夏侯尚悬兵固守不动,大军依旧贴着河岸驻屯;至于西北方向,叶县马超、关平旗帜并无变化,也无催战、求战的信号旗。
回头看南边,到底是去吃西边牛金、于禁,还是按计划去打可能出现的东面魏军游兵?
牛金、于禁那里几千匹战马惹人眼红,可这些马有腿,自己若带人去找牛金厮杀,除非能前后夹击堵住对方,否则很难俘获对方的骑士、战马。
按下这个想法,田信对身边旗号官说:“竖红白二旗。”
“得令。”
田信快速滑下指挥塔,对迎上来的庞林说:“孟达已陷入苦战,派人前往激励。并告诉申耽注意救援孟达,我这就出兵击破常雕一军。”
庞林伸手抓住要转身的田信胳膊,低声嘱咐:“我看魏军有倾巢而动之势,孝先不要托大。若不能速破常雕,不妨邀请孟起将军合军一处,魏军自退。”
“士衡兄,这一战不仅仅是孟起将军意气之争,实乃必须之战。”
田信说话间抬手将铁面具挂在头盔上:“不破魏军一阵,南阳就无法安心休养。偏安南阳久守必失,唯有再破魏军一阵凯旋而归,南阳吏民才能安心生产,魏军亦不敢轻举进犯。”
庞林默然,战斗已经到这一步,说为什么而战已无意义,打赢打退魏军才是最重要的。
田信说完就阔步走向严钟牵来的蒙多面前,见这家伙精神同样饱满,也是亢奋激动的模样,田信只是笑笑,踩着单边马镫矫健上马。
没取得陇右养马地之前,宁死也不能推广双边马镫,不然北方边境就彻底完了。
双边马镫对游牧部族极具意义,双边马镫破坏力实在是太大,大的超乎自己想象。
虎牙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