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红铜宫门阖上,繁华如一场梦。
半日后,花二一行回到了京郊安远镇。
当晚,阿巍早早关了铺子,亲自下厨,杀了一只鸡,做了一桌蘑菇煨鸡肉片子汤。
花二看得笑:“今儿怎如此丰盛?过年了不成。”
阿巍忙着给诸人盛饭,笑道:“二姑娘你们可是去宫里走了一遭的。那种地方,看着繁华,其实是个吃人的冤枉地。如今你三人平安回来,我这不是开心么。”
“哟,瞧这说的。”花二拿出那匣子银子,砰一声放在案上,“五十两赏钱。冤枉地没见得这么旺财的。”
菜码齐备,烛火橘黄。一家落座,尝着阿巍的手艺,说着些家常闲话,笑声合着饱嗝飘出十里。
然而当花二说道和赵熙行的过节时,阿巍却乍然肃脸:“二姑娘,听闻这东宫喜怒不形于色,行事苛刻不近人情。此番却对你多有不寻常,怕不是认出……”
“不会!绝对不会!”不待花二回答,婆婆重重地将木箸拍在案上,又急又忧,“不许说这等不吉利话!呸呸呸!”
阿巍连忙乖巧地告罪:“好好好,婆婆莫怪,是阿巍嘴笨。呸呸呸。”
花三瞥了眼花二,语调发沉:“不管如何,花样子的事了了,咱们和那边就再无干系了。以后也尽量避免上京,少和官家来往。”
阿巍吁出一口浊气,攥起的指关节有些发白:“是啊……不要扯上干系,才能活下去……毕竟我们……”
话只说了一半。
四人却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
毕竟我们,都是史官笔下,已经“死去”的人。
历史,早就将我们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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