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聊一点儿……嘿嘿,男人间的事情,你还是少打听吧”。
小五子一句含糊其辞的话,给敷衍了过去,秋风不再问了,用鸡毛掸子给方琰弹着灰尘。
“好了,现在可以去老宅了”。
很快,秋风将鸡毛掸子收起,看着方琰说道。方琰郑重的点头,尽管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这个婚礼他是躲不掉的。
身为伴娘的秋风,先走一步,大概是给新娘补妆去了。小五子做为老宅的杂役,也急匆匆赶在了方琰的前面。只有老刘不紧不慢,推着轮椅跟随方琰同步。等他们到达时,方家老宅已经挂上了象征喜庆的,绣球和大红的同心结。每一间房的每一扇窗户上,也都贴满了红红的窗花,还有必不可少的红双喜。
偌大的院子里,挤满了或前来围观,或帮着忙碌的男女老少。
地面铺了红红的地毯,红毯两边列队相迎的,是老夫人特意请的鼓乐手。什么长笛、短箫、唢呐和大鼓等等,都已配置齐备。那群怕也是刚出道的愣头青,一见到方琰过来,便抄起手中家伙,一起鸣奏起来……
“喂!这是怎么回事儿”?
听闻声音的方琰,不觉惊问道。
“是鼓乐队,大概……是老夫人请的吧”。
老刘回答。
“停,快点儿停!在我看来,今天奏什么曲子,都像是唱葬歌儿”!
方琰怒声勒令,吹鼓手们虽不明其意,但拿人钱财就得听人安排。他们一个个很不尽兴的沮丧着脸,不得已收起了各自的乐器。
“各位,我们少爷今日略感风寒,情绪可能暂时欠佳,望各位见谅”!
老刘为方琰唐突的发怒,在向那些吹鼓手道歉。之后推着方琰,走进前院儿的正房厅堂里。老夫人正襟危坐,在正中间的位子上,今天好像格外开心,脸上的褶子成片的绽开。能在厅堂里坐的宾客,以老夫人的娘家人,还有方氏家族的人居多。
而作为新娘的冷春竹,从墓地回来之后,匆匆化了妆。之后,在伴娘的陪同下,去了镇子上的一家客栈。因为她没有娘家,而方家老夫人又想办得热闹一点,所以才想出了这样一个形式。吹吹打打,将新娘子从客栈迎娶回来。
“快!儿子,快去戴上礼帽和红花。老刘,你的新衣服也准备好了,你们快去厢房吧”!
老夫人已经迫不及待了,在催促方琰和老刘去换衣服,然后去迎亲。老夫人话音刚落,方氏家族的几个同辈兄弟,便前呼后拥,带着方琰去戴礼帽和红花了。管家老刘紧随其后,也换了一身颇喜庆的新装。
迎亲的团队,早就被老夫人安排妥当。因为方琰视力有障,所以他这个骑高头大马的新郎官,专门配了两个年轻小伙儿,一个负责牵马,一个负责在旁边做陪衬,负责辅助方琰上马和下马。这个差事,是老刘特意给小五子争取来的,因为他比较实在,与方琰的关系也还不错。
完全中式的婚礼,方琰还是第一次经历。曾经和云绮兰的婚姻,不过是去城里拍了一张婚纱照,然后办了一桌酒席而已。所宴请之人,也仅仅是较亲密的友人。这回弄得如此隆重,倒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了。
迎亲团队一出门,鞭炮声鼓乐声齐鸣,一时间打破了清晨小镇上的宁静。走出数十米后,鞭炮声暂止,但鼓乐却一直伴随着迎亲团队,浩浩荡荡的缓行在街头。
方琰的心情一直不好,面色紧绷毫无喜色。那一声声的喜庆乐曲,在他看来仿佛比丧葬的哀乐,还要让人撕心裂肺。与此同时,云绮兰的面容,像电影序幕一样不停在他眼前闪烁着……他的心绪更加难以平静。
“小五子,怎么还没到呀”?
方琰不耐烦的问道。
“哟!少爷,你着急了?急着见新少奶奶了对不对?这街上看热闹的太多,怕是还得半拉时辰吧”。
小五子含笑回答,方琰的表情又凝重了许多。他真希望自己的眼睛马上治好,也好好看看这个场面有多可笑,多滑稽!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一个心如死灰的男人,却要如此兴师动众,去娶一个根本就不爱的女人。
“小五子,快让他们停止奏乐吧,我受不了了”!
又走了一段后,鼓乐声实在刺激方琰的耳膜,他居然要求停止。
“那可不行啊!今天是少爷大喜的日子,也是方家第一次办喜事,老夫人说了,要的就是气派和场面”。
小五子摇着头,将老夫人的意思复述了一遍。那位牵马的年轻人,也和小五子一样,不敢违背老夫人的意愿。
“好,你们不说,我说”!
方琰突然大怒,他真想打破一下常规,要这个婚礼弄出一点儿异样的动静来。因为他担心,如果一味地对老夫人百依百顺,完全的听命,那么他以后的生活将会出现更多的条条框框。若真成了那般光景,他想脱身去寻找他的云朵,可就更不易了。
“停!所有鼓乐,给我立刻停止”!
方琰一声断喝,吹鼓手们当即就懵了。停止音乐以后,一个个诧异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