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和煦,雪狐与任阔正在院子中嬉闹。
“咋不玩了?”任阔看着正蹦蹦跳跳的雪狐忽然停下来,疑惑地问道。
雪狐在任阔身上蹭了蹭,然后望向荒山方向,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滑落。
“怎么哭了?眼睛进沙子了吗?”任阔关切地问道。
雪狐摇了摇头。
“想你娘了吧?”任阔也看向荒山方向,似是明白了雪狐心中所想。
雪狐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又重新蹦蹦跳跳地围着任阔转圈。
一人一雪狐,于这安谧祥和的土家村中,无忧无虑,快乐生活着。
…
六个月后。
“任阔,我们去抓野兔吧?”土门站在院门口喊道。
自从,任阔救了土门的母亲之后,土门承包了他和雪狐的一日三餐,并且伙食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六个月的时间,雪狐的毛发愈发的亮白,任阔也不再面黄肌瘦,身体已经如正常少年一般,坚韧挺拔。
并且,任阔认下的这个娘待他犹如亲生儿子一般,原本是希望任阔搬过去与他们一起住,可是任阔已经习惯了自己住,誓死不从,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每隔几天,土门母亲就把任阔提溜回家,给他洗洗涮涮,收拾收拾,比对待土门还要仔细。
只是,每次洗涮,任阔都扯着嗓子,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因为那是土门的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性情中人。
如今,任阔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土门的母亲非要给他搓背,并且搓背的刷子,据土门说,是用来刷马的,任阔知道后,久久无法释怀。
不过,如今的任阔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告别了之前的邋遢形象,用他的话说,因为他现在是个有娘的孩子了。
土门更是热情,几乎每天都来找任阔,起初他坚持称呼任阔为“大哥”,后来在任阔的威逼之下,才改为直接称呼名字,因为任阔要比土门小两岁,他担心自己被叫老了。
自从任阔认了娘,有了雪狐,对自己的形象格外在乎。
此时,任阔与雪狐正在院子中踢线球,听到土门的叫喊声便停了下来。
“在哪里?”任阔好奇地问道。
“我家麦田里,早上看到有一排野兔的脚印,我找猎户王大叔给做了个绳套。”土门举了举手中的绳子,兴奋地回答道。
“走!去玩玩!”任阔抱起雪狐,跟着土门往他家麦田走去。
任阔对此非常感兴趣,从小就羡慕那些猎户,可以见识到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并且对大自然中的奇异之事充满着好奇。
无奈自己年幼,走不出这茫茫戈壁,但是那一颗躁动的心,一直在试图寻觅着。
所以一听到要去抓野兔,任阔自然是异常兴奋。
麦田位于荒山的东侧,距离土家村并不远,这里有着土家村全部的麦田,历来,这里是土家村粮食的大部分来源。
时至冬季,千余亩麦田白雪皑皑,绿色的麦苗依然守望着,等待春天的到来。
“就是这里了!”土门指着麦田雪地里的一串脚印说道。
“这个要怎么做?”任阔好奇地问道。
“我听王大叔说过,野兔的脚印都是来回两排,一般野兔都是沿着原路返回,你看这里的脚印只有一组,说明这只野兔还没有往回走。”土门解释道。
“我们只需要在这组脚印上埋设绳套作为陷阱,等野兔原路返回的时候,很可能会踩中,到时候绳套会套住它的腿,这样我们就成功了!”土门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那赶紧把绳套埋上吧!”任阔点了点头,兴奋地催促道。
“好!”
土门说着便沿着这组脚印,将绳套一个个埋在了雪中,只要野兔踩中其中一个,绳套便会套住它的腿,如果野兔挣扎,绳套则会越套越紧。
土门做完这一切后,两人一狐便悄悄躲到不远处的土丘之后,静静地等待野兔的到来。
时间缓缓过去,但是兴奋的感觉,体会不到等了多长时间,土门和任阔不时地探出头去,看看野兔是否已经出现,雪狐也经常好奇地探出脑袋看一眼。
“咕噜噜…”
任阔捂着肚子,太阳已经下山,西边的天际已经一片暗红,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就在这时,土门轻轻拉了一下任阔的衣袖,指了指麦田。
任阔顺着土门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只肥硕的野兔,蹦蹦跳跳的顺着那组脚印往前走,中途不时地停下来啃食一口麦苗。
每年都会有大量的麦苗被野兔啃食,很早之前,野兔泛滥成灾,土家村的粮食收成常年大打折扣,后来,村中组建了一个猎户团体,这才勉强将野兔控制住。
只见那只野兔似乎并无警戒之心,一直肆无忌惮的边走边啃食麦苗,而当它走近绳套的时候,这只野兔低头闻了闻,便迟滞不前。
土门和任阔焦急地等待着,可是那只野兔迟迟不肯迈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