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琴不想打击她,这酸酸的紫果谁要啊,还卖钱呢。
不过看她这么热情,也不想拂了她的意思,两人一起,装了一大篓子。
苏琉玉又用衣服兜了一大把,这才满载而归。
因为想多做一点,苏琉玉来回跑了好几趟,院子一角堆满了葡萄,热的大汗淋漓。
“琴姐儿,今日多谢了,等我这酒卖了钱,咱俩一起分。”
“这都是小事,我兔子做好给你送过来,我娘叫我了,我先走啦。”
黄昏把长清村笼罩在一朵朵烧云之下。
苏琉玉拿着葡萄往家里走。
一推开门,只见少年拿着铲子从锅炉棚里走出来,看着她一脸嫌弃。
“脏死了。”他说:“还不洗洗。”
“崖哥,你在做饭吗?”苏琉玉凑了过去,讨好一笑:“忙活一天,回家就能吃上饭,也太好了。”
“滚远点。”他用手把她推到外面,又打了热水,让她洗澡。
苏琉玉赶紧制止他,他肩窝那块伤特别严重,她生怕他伤口裂了。
“洗完吃饭。”
少年幽幽静静的双目一扫,又进厨房忙活了。
今日依旧是糙米粥,但苏琉玉惦记琴姐儿的兔子,准备等她送过来再吃。
云崖儿把粥放在桌子上,看她看着门外,用筷子敲了敲桌子。
“吃饭。”
他话一说完,院子就被敲响了。
“有人在吗?”少年的嗓音从门外传了出来:“长姐儿让我过来送兔子。”
少年脸庞青涩,但身子精壮,他捧着一碗兔子肉,看着她一脸不好意思,耳根子就像天上的烧云一般。
苏琉玉笑着接过:“帮我谢谢琴姐儿,还劳烦你跑一趟。”
少年赶紧摆摆手:“应该的,我姐儿说你摘了紫果,可能需要帮忙,明日我过来帮你洗洗吧。”
那么好?
“我兄长生着病,不方便见外人,便改日吧。”
少年哦了一声,黑黢黢的脸庞还有点小失落,两人说了一会子话,苏琉玉就进屋了。
一进去,她首先感觉气氛很不对。
她惯常就对情绪极为敏感,看着云崖儿那阴恻恻的样子,赶紧把兔子放下来。
“崖哥,伤口疼吗?”
云崖儿嗤了一声。
看着那兔子肉,把糙米粥一锅端起来,准备倒掉。
“以后都别吃了。”
苏琉玉大惊,赶紧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滚开。”
云崖儿把她推远了点,讽刺一句:“吃你的去。”
苏琉玉把他手里的粥抢了过来。
“这是给你留的,你伤那么重,自然要补补身子。”
“不稀罕。”
云崖儿看那粥倒不掉,便立马转身回屋。
苏琉玉赶紧拉住他的手。
云崖儿玉骨纤细,一双手极为修长好看,就是指尖微凉。
“你生气了。”她脾气也上来了:“我又怎么惹你了。”
云崖儿想把她甩开,但苏琉玉力气本来就大,两手交握,几乎是钳制一般。
“放手。”
苏琉玉把他拽到屋子里。
两人并排坐下,她深吸一口气,又道:“平素里不知你喜好,这兔子,你要不喜,就罢了,明日我让琴姐儿教我打个野鸡,再炖给你补补。”
“用不着。”
连番几次被拒绝,即便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住他冷眼。
她没在说话,喝了一碗糙米粥,就去院子泡葡萄。
云崖儿直接进屋,看也没看那饭菜一眼。
苏琉玉把堆在院子里的葡萄全部泡了。
那上面白色的不能洗掉,不然不好发酵,泡了一会,就把葡萄装进罐子,等发酵出酒。
葡萄酒需要两次发酵,第一次发酵过滤后,她就准备把它推销出去。
为了保险,她准备明日再做一点葡萄果酱,防止酒没发好,留一条后路。
忙到大半夜,她进了屋,发现饭桌上粥未动,已经冷了。
里屋里面,燃着蜡烛,昏黄的灯火随着晚风摇曳,她走了进去,发现云崖儿已经睡了。
她把蜡烛吹灭,合衣趟在床榻上。
“上来。”少年嗓音低浅,响彻在寂静的屋子里。
苏琉玉闭着眼没理他。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
浅浅的,一起一伏。
好半响,少年起身,准备把她抱上床。
苏琉玉翻个身,躲开他的手。
“不想睡就滚出去。”
“......”
云崖儿看她没动,又蹲下来,推了推她。
他就是不着人喜的性子。
说不出半点好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