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四周,发现上朝的时候四哥竟是不在,但众人和老爹的关系好像都很不错,得了青枣都笑眯眯地开始吃。
顾宝莛从前就听薄厌凉说老爹京城给大臣们发自己种的东西吃,这有点儿像是班主任给学生们不时带零食辣条啥的,非常让人有亲切感,但这种好也是为了让学生们喜欢自己,不害怕自己,和学生们交朋友,让学生们以为自己说什么老师都不会生气,是一种打入敌人内部的手段,顾宝莛觉得怪可爱的。
哦,薄先生也在,顾宝莛看了一眼站在文人集团第一名的薄颜丞相,发现那日和薄兄争锋相对的薄先生又不见了,对着自己也回到了从前的温和智慧模样,还对他点了点头,好像冰释前嫌了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薄兄之间又和好了,所以才对自己这样好,还是说薄先生装的?
顾宝莛擅长发现在忽的人的感情起伏,能够通过对他们的了解进行共感,从而明白在忽之人他们的心情和感受,小时候身边的人,都很好猜,顾宝莛也都能面面俱到的照顾他们的心情,现在一下子被老爹滴溜进朝堂上,前后左右,俱是面熟又陌生的大臣,也有熟悉但其实又心思深沉的兄长侄子,于是他都看不懂了,只能听薄厌凉的话,做一个小学生,多听多看便是。
青枣吃过后,渐渐进入正题,坐在龙椅之上的父皇顾世雍翻阅了一下几个折子,挑出两三本来,摊开,说:“好了,诸位爱卿早点也算是吃过了,昨日商议过的治水人选可有了结果?”
班主任开始准备挑人上台做题了,学生们自然瞬间全部地下脑袋,心里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唯独班主任的儿子顾小七仰着张漂亮的脸蛋,仗着自己是新来的,笃定不会被点,左看看右看看,还和班主任顾世雍对视上,有恃无恐。
“好,太子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那便谈谈你对治水之事有什么见解或者推荐的治水人选?”
顾宝莛一愣,可恶,老爹不按套路出牌!
“这……孩儿只知道先生教过,历来治水无非堵和疏两个字,但是光知道堵和疏是不够用的,孩儿想,必须因地制宜综合治理。”顾宝莛虽有些紧张,但是也不怕什么,想到什么便直说,他父皇要他出点子,那他就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让老爹看看该怎么做,而不用他偷偷摸摸交给四哥,惹来三哥的不快。
再来之前顾宝莛虽然和薄厌凉说了自己上朝前还得去见见大哥,但放出去的话依旧只是放了出去而已,他强闯不成功,黄花嫂子倒是来看来他的,告诉他大哥现在时醒时睡,见了也未必能够说上话,劝他不要再去了。
顾宝莛倒是觉得黄花嫂嫂话里有话的,像是在告诉他,大哥就是不愿意见他罢了,大哥讨厌他。
顾宝莛这些年来招惹的讨厌足够多,自觉顶得住,所以在朝上当真也时放开得很,不管不顾。
“哦?因地制宜综合治理,具体说说看。”顾世雍像是很感兴趣那样撩了撩眼皮,笑着对太子说。
年少的太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现代治水的六条方案直接拿出:“第一自然是疏通河口,加深加宽水断面,炸礁石,除障物,以提高泄洪能力;第二建造堤防,第三多岔河道修建丁字形水坝,改变流向;第四还能修建拦河坝和活动坝,分批次降低洪峰;第五植树造林,减少泥沙;第六治理水库上游水岸,以免山体滑坡和泥石流,也是为了避免减少泥沙来源。”
有幸,以上条例都是书上有的,是多少年来智慧的前辈们智慧的结晶,只要照着这些做,不出三年,便能够有好的结果!不必年年担心洪灾!
太子殿下话音一落,殿上一时静得只能听见皇帝的沉吟之声,顾世雍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太子所言十分有理有据,那依太子所见,谁人可堪大任,能够做到太子所说的那些呢?”
其实顾宝莛所说的法子,谁都能做到,只要有工匠,有钢筋水泥,有人有材料了,朝廷的派遣官员过去了,顶多就是教匠人们如何修建丁坝分流和如何运用新材料,这些材料技术都在四哥手里,顾宝莛理所当然觉得让四哥的人去做最好,可偏偏最不能说的就是四哥。
顾宝莛沉默片刻,不等他开口,就有另一个朝臣站出来自荐,说:“臣吴新忧愿为太子分忧解难,奔赴江南治水。”
顾宝莛光是听见这个名字,就知道不好,这是四哥的人。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五哥站出来说:“吴大人年事已高,恐怕没有那么多体力奔赴江南治水,父皇,儿臣愿意同太子学习过后,前往江南,国内河道如今到处都有战俘进行清理河道,借那所有战俘治力,修建水坝,植树造林,分流河水,儿臣定然做到!”
“五王爷年纪尚轻,如今春日多雨,河道汹涌,时间紧迫,老臣这里有水泥钢铁之制作方法,带去江南建造堤坝,也更加容易,如此紧要关头,自然是内行去更为妥当,五王爷若是也想要为国效力,恕老臣直言,此事不合适。”吴大人怼道。
顾宝莛从他们开始吵人选的时候,就满脑子都在‘今春多雨’这几个字上。
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