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调和三哥和四哥之间矛盾的,他不能总逃避,顾宝莛愿意竭尽所能,努力走一步是一步,放任不管才会让他感觉自己很糟糕。
更何况顾宝莛心里有数,他感觉得到老爹希望他参与其中,希望他上朝,不管老爹目的是什么,顾宝莛都不敢拒绝老爹这个提意,因为老爹说了,自己在是他儿子之前,也是太子,这是他的责任,所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是?
“多谢多谢。”顾宝莛环视了一眼周围,智茼侄儿立马很懂事的帮他介绍了一下所有人的职位和名称,然后便坐在象征地位最高的位置上,与智茼侄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智茼侄儿在外对他态度亲切又疏离,但又决计不会让人挑出一点儿错处,然而提起的话头却是最近朝中热议的事,惹来不少人的耳朵直竖:
“殿下前些日子所提的牛痘,可是当真预防天花?这侄儿不太明白是如何能够关联上的,一个是长在牛身上的东西,一个是长在人身上的,如何相通呢?六叔诚然是云庐神医的弟子,可云庐神医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难题,就这样轻易化解了?侄儿也不是质疑小叔,只不过是希望有个合理的答案,到时候接种牛痘,也好更放心些。”
顾宝莛让六哥和四哥宣传了不下几百遍,但的确,很多颠覆人认知的事情,无论说上多少遍,不信的人依旧是不信。
顾宝莛相信他的小侄儿在这里提出这个问题是为他好,所以也不抗拒回答,而是十分耐心地道:“这其实根本无需解释,事实就是如此,智茼你若是能够去查一下历年得天花死去的人的资料就能看出来,所有得过牛痘的人都能够幸免遇难,他们即便是家人得了天花,他们本人也不会得,这说明得过牛痘后治愈的人,体内拥有可以抵抗天花的力量,更何况牛痘并不会致死,只要不是体弱不讲为甚的人患上牛痘,一般十天便能治愈,这相当于给自己在天花泛滥时加了一层保障,那天花病毒得了,可是十死无生,这样看来,到底是种痘还是不种,不是显而易见么?”
“的确是这样,可民间又有不少流言,二叔家的廖公子,殿下可知?”智茼问。
顾宝莛点点头,这货是来泡他,结果泡到牛痘:“知道,廖公子与本宫有些交集,因缘际会,十分支持你六叔的研究成果,与我、薄公子一同进行种痘,现下大好。”
“这是其一,殿下可知外间传闻二王爷府上做过法事?有好事者说得头头是道,讲那名唤马六姑的老道专门给有钱人做法事,说是只有做了法事的人才会得到牛痘的庇护,以后天花若是来了,才会安然渡过。”
顾宝莛漂亮的眼睛一瞪,他根本没听说过这件事啊!哪里跑来的马六姑?!这是什么狗屁封建迷信来抢他现代医疗成果?!
“看来殿下也是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了,这也就是说,那马六姑恐怕只与廖公子有些关系,和牛痘此事无关,但我们这些人即便是知道真相,百姓们恐怕是不会信的,我瞧那马六姑仅仅三天时间就做了不下二十场法事,有的是人送她道观香油钱,原本她似乎就在京城一代有些名气,这下可不得了,一场法事,没有个一百两,根本不来。”
一百两什么概念,顾宝莛这位太子殿下身为国家储君,奉行顾世雍皇帝的节约理念,吃住在皇宫里,日常开销一律坤宁宫出,所以他自己能够自由支配的私房钱一个月也不到十两!一年才存一百两!
顾宝莛表面在笑,心里简直要呕出血来,但没办法,他得保持自己太子的风度,要处变不惊:“既然还有这等事?多谢智茼相告,等下了朝,我会同廖公子沟通,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马六姑无异于是在发国家的财啊,混-蛋玩意儿!
“不客气。”智茼微微一笑,英俊挺拔的面上真诚不已,却又不再说些什么。
等外间有太监传唤说是陛下马上就要到乾清宫了,各位大人可以进去了的时候,才又听见智茼侄儿站起来,礼貌道:“殿下先请。”
顾宝莛不跟侄儿客气,但是却在站起来出去前,轻轻拍了拍智茼的肩膀。
永远微笑示人的风度翩翩一副人才模样的顾智茼那垂下的眼睫里掠过无人能懂的欢喜,紧随着太子殿下后面,从休息室内出来,与对面的武将们在廊上相遇,十分整齐的排队进入乾清宫大殿内,按照官职大小列阵站定。
乾清宫原本是皇帝寝宫,但被顾世雍当作上朝和与大臣们私底下商议大事的地方,旁边也有小卧房,只是不常用,偶尔太忙了,才会留宿在这里,其余时候都还是回坤宁宫与皇后同住。
帝后二人之间相处和寻常夫妻没有两样,又因为后宫没什么人,形同虚设,所以不少宫殿里面还有后花园都被闲来无事的皇帝开垦了,种上了各种蔬果粮食,今日上朝,皇帝顾世雍便抱了一篮子的青枣来,仿佛是挺高兴的,刚一坐上龙椅,得了众人叩拜后,便亲昵的把自己篮子里的青枣递给旁边的太监,说:“昨日朕便见这些青枣熟了,摘来尝了尝,甜极了,爱卿们也尝尝吧,朕亲自种的。”
站在文人这边第三位的顾宝莛接过一颗枣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