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暑假, 顾潮的第二个学期也算结束, 三门课考完试, 最后的成绩是AAB,为了后面全力备战夏季赛和国际赛, 他给顾曲玫去了个电话。
“后面不上了?”
电话那头的顾曲玫斟酌一下说:“还是再上一年吧,我看你这一年也没什么影响嘛。”
顾潮坐在车里, 他和边随正在去老段家的路上,打算趁着学期末的几天, 去吃个午饭。
他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对顾曲玫说:“不了,我想多花点时间在训练上。”
顾曲玫一时有点沉默。
虽然当初妥协让顾潮走这条路,但她心里还是希望儿子能按她的想法,出国念大学。只不过因为理亏,所以不好强硬的开口。
她多多少少抱着顾潮是一时新鲜劲,过了就好了的想法, 却没想到他越打越是坚定。
顾潮也知道她的打算, 想了想放松语气说:“妈,我现在成绩挺好的。”
“是吗?”顾曲玫其实压根没关注过,正常的中年人也根本不会关注这些直播赛事,只觉得这就是打游戏。
“嗯。”
顾潮想到边随,语气又软了几分:“之前我们还拿了冠军, 就是...很重要的比赛, 妈, 我想继续打。”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样, 肆无忌惮的任性。因为他还有很多事要告诉顾曲玫,征求她的理解。
就像突然有了一根软肋,他欠了顾曲玫一点什么。
“那...我想想吧。”
顾曲玫像是被他难得的软糯哄到,也没有太坚持,毕竟修复和顾潮的关系是最重要的。
她顿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换了个话题:“对了,我那天跟老同学喝下午茶,聊着突然想起来,你跟小随去北京的时候,好像刚好是他妈妈去世那几天吧?”
车刚到老段家楼下,边随熄掉火,等着他讲电话。
他听不到电话里的内容,但看顾潮的神情,突然有些紧张。
顾曲玫在电话那头说:“后来我一想,这个时间他怎么可能跟你们在外面玩呢?潮潮,你是不是没跟我说实话?”
边随看他的脸色白了很多,下唇咬着,像是有些无措,伸出手拍了一下顾潮的肩膀。
对方没有动。
“你是不是觉得说他在,我就不会多问了?都跟你说了,别一个人到处乱跑,想出去玩要先跟我说的。”
顾曲玫语气严厉了些:“虽然你是男孩子,但也很危险的,我前几天打麻将,还有老阿姨说有男孩子一个人出去失踪了的,这可不是小事。以后不准骗我,不然下次我要给小随打电话的,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
顾潮轻轻松了一口气。
“嗯,对不起。”
“......”
这三个字听到的太突然,顾曲玫端茶的手一停。
以往这种事,顾潮最多就是说一句知道了,她没想到顾潮居然会跟她正儿八经的道歉。
两个人一时间有点无言。
这个电话最后被顾潮匆忙的挂掉,他抬头对上旁边人有些担忧的眸子,整理了一下表情:“随哥,咱们上去?”
边随握住他的胳膊,问:“你妈妈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顾潮摸摸鼻子,然后拉开车门:“还想着我念书,得再说说。”
时间不多,边随没再细问跟着他出去,两个人上了楼。本来顾潮以为老段喊他们回来吃饭段子文应该也在,要撮合撮合,但进去了却没看见人。
小绿鸟的笼子立在阳台上,里面的胖鸟像是见到熟悉的人,嗷嗷叫了一声,扑闪翅膀。
边随看厨房没什么要帮忙的,就去跟鸟说话,顾潮进去端菜,想想还是问了句:“蚊子呢?”
老段隔着好俩月见到他,很高兴,乐呵呵说:“本来是喊他一起回来吃个饭的,但他刚说队伍有什么线下赛,不回来了。”
“哦。”
顾潮把一盘莴笋炒肉端上桌,看着菜,没来由的问:“他还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啊。”老段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隔着油烟灶,有些不清楚:“说忙,让我多炒几个菜,你俩好好吃。”
“我俩?”
“对啊,你跟小边,不是你俩吗?”老段把黄焖鸡端上桌,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傻乎乎的。”
“......”
边随逗了好一会儿的鸟才进来,一桌子菜荤素搭着,口味和色相都极其好,尤其是吃惯了外卖的时候,家里做的格外香。
三个人吃的没剩多少,老段对边随和顾潮的战斗力很满意,乐的瘫在沙发上摸肚皮,另外两个自觉的抱了碗去洗。
没过一会儿,楼底下传来车叫声,老段进来说:“小边,好像车挡着路了,得挪一下。”
边随拿了钥匙很快下去,老段接了他洗剩一半的锅,对顾潮说:“行了行了,你也出去歇着吧,好不容易抽个空中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