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他声音很轻,甚至比空调的嗡鸣大不了多少。
“随哥,我们…要不要告诉别人?”
边随看着他,沉默几秒后说:“我已经跟郑仁心说过了,他是知道的。”
顾潮有些意外。
但想起自己去北京的事,又觉得很难不知道。
边随等他接受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当时回北京走的急,想说回来再跟你表白,也是因为想先跟我妈说。”
“跟她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边随顿了一下,又说:“本来我爸那边想等等,但你那天跑过来了我一下有点飘,晚上回家吃饭就跟他说了,所以没吃两口就被赶回来了。”
顾潮的呼吸声大了一点。
他感觉自己还在蹒跚学步,边随已经坐飞机把鸭子都赶上架了。
还一点都没告诉他。
“至于老马他们,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影响。而且我是老板,他们管不着。”
边随的声音很低沉,淡淡的:“所以这件事都听你的,你想把我抖出去我就见见人,不想的话就先藏着,我可以等。”
他知道顾潮那边的情况要比他复杂很多,而且他还小,喜欢他是真的,但未必能意识到和身边人出柜代表着什么。
郑仁心奋斗三十年,到现在还是个半桶水。他总不能指望刚在一起,就让顾潮把他带回家见顾曲玫,或者介绍给老段。
但他可以慢慢等。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
边随说完之后好一会儿,房间里都没有动静。
顾潮其实很想开口,跟他说点信心满满的漂亮话,但他又很清楚,这不过是信口开河。
他什么都没做,甚至还没准备好,不应该随便给边随期待。
他只能先把握着的手攥紧了一点:“随哥,亲我好不好?”
.
夏夜的蝉趴在树梢,窗外的空调机箱转的飞快,让屋里变的凉爽。
但顾潮还是觉得很热。
本来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但不知道是谁不想放开,也许是都不想,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处,留下粗重的喘息。
也许是因为在床上,又只隔了薄薄的一层睡裤,边随的自制力显然没有前几次那么好。顾潮第一次直接感受到他的欲望,就那么明显的跳动在下面。
烫的很。
两个人自觉的分开了唇。
已经太明显,再去厕所反而显得刻意,边随没动,埋下头舔了一下顾潮颈间的红痣:“再抱一会儿。”
他那里反应太大,顾潮直觉和自己的不是一个尺寸,而且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消下去的迹象。
顾潮的呼吸有点紧,伸手下去:
“要不我...”
“我回去睡。”
他的手被人大力钳回来,摁在床头,回过神边随已经掀了被子,只留下一道略重的关门声。
顾潮大概知道了边随为什么宁愿白天偷偷摸摸,也不在晚上招他的原因。之后两个人晚上最多就是聊聊微信,没再怎么擦过边。
到了7月中,天气彻底热起来,房间的空调都打到了最低温,余小葱嫌热,拖了台大风扇进训练厅。
“卧槽这天气,我下楼买个饮料澡就白洗了。”
傍晚的时候几个人凑在餐桌上,外卖已经变成清一色的冷面和小龙虾,边随一边自己吃,一边给顾潮剥,一顿吃完顾潮那边都没见几个虾壳。
几乎只有这种时候,几个老直男才能觉出点不一样来,打趣说顾潮待遇好。
余小葱拿了个虾往边随手里塞:“随哥,咱们这兄弟能不能处下去,就看你肯不肯了。”
结果他虾还没塞到边随手里,整个餐厅倏的一黑。
嗡嗡直转的中央空调一下没了声儿,马李奥下意识看郑仁心:“你该不会...”
“交了。”
郑仁心受不了这种奇冤,放下小龙虾摸出手机:“电费我设了自动扣款,账户里面还好几百万呢,不存在欠费。”
几个人面面相觑,司潭从窗外看了眼旁边的咖啡厅:“好像也黑了,估计是真停电。”
郑仁心打完电话确认:“是停了,说是路头线路坏了,正在抢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快七点的晚上,外面已经没什么光亮。
餐厅里只剩下手机的光,黑魆魆的一片,几个人要往训练室走,余小葱前脚就撞上马李奥的屁股,忍不住抱怨:“老马,你是不是又胖了?”
“放屁,老子都开始练瑜伽了。你还是兜着点自己的胖腿,别绊到人家小顾。”
余小葱后面是边随和顾潮,他们俩后面是郑仁心和司潭。
整条走廊只有最前面的马李奥用手机打着灯,其他人都格外节省。
毕竟这种停电的时候,手机能撑到哪个点都是未知数。
边随走了两步,想提醒顾潮有台阶,下一刻,却感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