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好歹咱家里出去了,她也有口饭吃,你去跟她说,她要想孩子,就去姜竹庄子看,往后五朵大了想跟亲娘走亲戚,咱也不拦着。”
七茜儿点头,看看身边一堆乱七八糟的契纸,翻腾一会子找出一张放置在一边。
看七茜儿收拾契纸,李氏也站起来,寻了那叫王小柔的契纸对老太太说:“阿奶,这张便不能还了,虽她给咱家生个了哥儿,可也不能这样放过了。”
老太太咬牙:“就是这样,必要千刀万剐!”
陈大忠无奈:“阿奶,千刀万剐不至于,她的事儿,我们也问了旁人家该如何,我燕京的一位同僚家老太太说,护国寺往北二百里有个燃灯庵堂,就收这样的人去修行,您看成不成?”
老太太不放心,可是也不懂律法,老陈家也没有宗法,心里虽不甘愿,可她到底说:“那,那就托给菩萨吧,菩萨管她生,定她罪,也行的,咱家就不沾染这个因果了,哎……就这吧,给菩萨吧,菩萨自由安排,我认。”
一直没说话寇氏好奇:“不是说,前几日那个王小柔家里来人了么?”
李氏冷笑:“你当他们来给闺女做主的,这是知道咱家出了事儿,他家的又给咱老陈家生了个少爷,这是来充做外家,想给闺女撑腰来争家产的。”
本来没打算吭气的卢氏诧异:“呦,这也有脸啊?妾家上门争产?还是来咱家?”
陈大义讥笑:“啊,可不是有脸么,后来我出去就问他们,你们又是那门的亲戚,就这还满地打滚不依呢,还吓唬我要去敲登闻鼓。”
老太太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就诧异问:“这怎么话说的,欺负咱是外乡来的?咱家镇上从前那老员外家也有个老妾,那老婆死了,她娘家来都不许给戴麻的,怎么到了咱家就成了登闻鼓了?”
陈大胜安慰她:“没事儿阿奶。”他指指谢六好:“你干孙儿把人都弄走了。”
老太太却又说:“那,那不至于,这世上糊涂人本多,我从前也糊涂的,那~咱也不能欺负人的,谁的罪过谁接着是吧,咱们家是信菩萨的,咱不跟他们沾因果,啊!?”
谢六好对老太太笑笑:“知道阿奶,就吓唬吓唬,人到衙门口他们就吓死了,诅咒发誓再不敢了,我就把人放了。”
“这就好,这就好,人总要积德的……尼师说了,要放下,放下么……”
可老人家就是放不下啊,只把手里的佛珠捻的飞快。
院子里打算盘的声音停下,账房在账本子上添了最后一笔,这才捧着一本账目呈到陈大忠面前。
人家陈大忠是长房长孙。
陈大忠接了账本子,到底不擅长这些,就转手给了李氏,李氏接了看了几眼,就深深叹息一声道:“这日子过的,嗨,老……四叔也是做了好些年官儿,这家里账目上怎么就这几十贯?”
老太太无奈:“他也不认个字儿,也不是有本事的人,”
说完恨恨看看门道口。
七茜儿无奈摇头笑,老太太心思粗糙又简单,人家是做娘的,儿子死了便不恨了。
可乔氏又算什么东西呢,一点好都没给老太太留下,她也对她不会留有什么情面,只会加倍憎恶她,这种来自母亲的憎恶甚至是不讲道理的。
这还是不知道乔氏是杀儿真凶的情况下。
李氏把账目交给七茜儿,七茜儿快速翻动,拿起毛笔在桌面飞快的计划了一下,最后放下账本看着老太太说:“您说,要给四房补贴一份儿?”
老太太早有准备,便点头,让人进屋抱了一个小箱子出来,当着大家打开。
那巷子里是满满的银锭,目测能有个四五百两的意思,这几年,老太太干儿子会孝敬,孙子们会孝敬,她自己也有庄子,吃穿花用都有三房包了,就节省下来不少。
老太太看着这些银锭苦笑:“从前,就看着这玩意儿亲,如今才明白,这玩意儿就是给活人用的,用了吧,也是欠了人家的。”
七茜儿笑笑,让人抬了归总账,这才跟大家说:“今儿大家都在,我就当着喜鹊,兰庭,把你们家的账目报一下,有笔账目我要提前与喜鹊说,就是从前杨家赔的你那一笔,是六万贯,后来四叔拿走一半,老太太这里给你扣下三万贯……”
喜鹊抬头:“四嫂,我,我不要。”
七茜儿骂她:“说的屁话,凭什么不要?那就是你的,我跟你说,你家燕京的宅子,你爹后来使得那些钱儿,可都是你的,这就糊涂账了,这个不能动!这也是老太太应允的。”
老太太连连点头:“是,是这样,这个阿奶给你看着,谁也动不了你的,你要是看你小弟弟亲,以后他成家娶媳妇,你想贴补……他也说你个好,你要不想给,也,也没人说你。”
老太太这一番充满了老人家的小心思话,就听得满院子人要笑不笑的都在那边憋着了。
喜鹊站起来,对几个嫂子认真行礼。
七茜儿心里满意,继续念那个账目:“现下杂七杂八合并一下,四房家里器具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