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呢。
老太太能如何,最后只能认命,坐在那里哭的要晕厥过去。
怀里捂着的银包落地,那一刻她想,好像不对了……陈老四,他不是个好人。
坐在门道,乔氏看不到天的想,若,那晚我不动那银,又会如何呢?
我那时候干干净净,也给她家生养了几个,我若说要走,陈老四也不能拦着吧?
可是,到底是不干净了。
而今三房那祖宗,死都不许她死,要让她活着煎熬,她就得煎熬成了人干子,才能恕从前在其余三房扒死人皮之罪,虐待老人之罪,谋杀亲夫之罪……
竟有这么多罪么?
乔氏心里没有半点脱罪的庆幸感,她完了!姜竹那边要给她修个守寡的佛堂,只要她嫡母的名义,要给那几个崽子一个前程。
除了这个,她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乔氏甚至非常清楚,如果没有喜鹊,没有兰庭,没有自己冤死孩儿的两条命,陈家绝不会给她半点生机。
坐在一边的石婆子依旧是憨傻的,她看乔氏绝望,便小心翼翼劝到:“太太,都已经这样了,您,您想开点吧。”
这就不错了,男人没了,人家老陈家仁义,侄儿男女在这里给她想活路,安排后路,还丝毫没有讨便宜的迹象,这太太怎么就是个傻子呢?
你好歹说点好听的啊?人家谁家的情谊,是大风刮来的,就凭你两口子为人的臭名声么?
石婆子就恨不得真身上去,给院里的祖宗们磕几个了。
院内,从燕京来的两个账房正在噼里啪啦的盘着陈四牛家里的账目。
老太太坐在当间,支着耳朵很认真的听着七茜儿对四房家里的安排。
喜鹊就依在丁香身上,两只眼睛茫然的看着前面,小孩子长在亲卫巷,又幼年波折被人抓坏了脸,虽这几年养好大半,可桩桩件件的琐事却将这孩子对父母的尊重毁了。
便是毁了,可这也是爹,就更加绝望。
她住在老宅,老太太疼爱,吃的,用的都跟六部巷子的小姐没什么区别,外人只说她有福气,有做官的爹,有郡王的堂哥,其余几个兄长虽与她感情淡淡,却也能给她撑腰,走出去便是旁人家嫡出的小姐,都与她笑盈盈的平等对待。
可真一样么?阿奶老了呀,这个小姑娘非常清楚一件事,没有阿奶,她们四房是什么都不是的。
她是亲卫巷长大的姑娘,看事情便与母亲乔氏不同,虽乔氏总是背地里各种解释,不断的诅咒,不断的从她这里找怜悯,她又不傻,她知道娘是贪的,也知道,爹爹是不成的,是没有德行的。
如此更抬不起头来。
然而这一家人为了她跟兰庭,却依旧在这里劳心劳力,到底退让了,母亲至今连个谢字竟都没有跟人说过。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越发的自卑了,便是旁人愿意跟她玩耍,她也学不会兰庭的本事,能在六部巷没心没肺的爱上书屋里交上许多的朋友,过的无忧无虑的。
账房打算盘珠子的声音,就像打在这个小姑娘的魂魄里,那边响一下,她的心便揪一下。
丁香感觉妹妹不对,便伸手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喜鹊莫怕,你是长姐,又是老太太养大的,嫂子们都知道你的为人,更不会歪想了你,你要上心~你家这些事情你避不了,更要心里有数,知道么?”
喜鹊颤抖的肩膀安静下来,半天才被迫抬起头,看看门道口,再看看坐在一边不说话的亲人们。
她看着老太太哀求:“阿奶,我怕。”
老太太心里难受,这次却没有如从前一般伸出手将她拢在怀里安慰,只是含泪对她说:“丫头,你大了,知道不?好好听,莫怕啊~!”
七茜儿看老人家情绪不对,便咳嗽一声说:“这几日大家也累的够呛,咱今儿忙完这些事儿,也就清闲了,累不累,就今儿这一场了,四房燕京西边那宅院内里乱的很,这账目一时半会子出不来,那咱就先说说,留下的两个妾氏。”
有她打岔,老太太便加倍迁怒起来,咬牙切齿的骂到:“那个带累死我儿的倒母儿东西!她千刀万剐都不解我的恨!”
老人家骂的是小柔姨娘。
坐在门口的乔氏身体一动,从小凳上滑落坐在了地上。
伺候她的石婆子这回机灵,赶紧扶她起来,乔氏却悄悄往门道夹角缩了一下,很是怕人见到她的样子。
李氏抬脸对众人说:“我昨晚问了一下生五朵的那个牛月桂,她倒是没有呆的意思,说是想回老家呢。”
七茜儿想了下问老太太:“阿奶,这到底是给老陈家生了个女儿,人家要走咱也留不住,到底岁数不大呢,若留,怕是早晚成仇,您看?”
老太太想想:“这人咋样啊?”
七茜儿答:“就是个老实人,也不爱吭个气儿……”她指指门道口对老太太道:“她给找的。”
老太太点点头:“放人家走吧,也别让她空着手,再给她拿上几贯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