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怎么编排的。无外乎就是,自己步步高升,媳妇却出身寒微,论品貌家事跟自己样样不般配。
直至爹大修府邸,自己媳妇全权操办,事事周全妥帖,这才把那些谣言压了下去。
现在想……除了那些表面的,自己兄弟家还一直在添丁,媳妇怕是……怕是也不安了吧。
想到此,他就抱歉说:“这也没办法呢,皇爷嫌弃新人没有个当兵的样儿,我那边又招了新兵,这些混……咳,嘿呀,这些人吧,也没吃过苦呢,皇爷信重我,这才让我带人去山里的老军营,好去去他们身上的浮躁气儿……”
终于走到百泉山下,他们不预备入山,便一起往回折返。
七茜儿又问:“那山里,还有个老军营啊?”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陈大胜便说:“有呀,那地方地势险峻,最适合练兵。其实前朝就在那边搭建军营了,只可惜,立意是好,却没有利用起来,倒是便宜了咱们。”
七茜儿住步,就死死盯着陈大胜的眼睛问:“那,能带家眷么?”
“哧……咳咳……”
陈大胜想笑,有硬生生憋住了。
月色下,小媳妇的眼睛透亮透亮,就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真可人疼啊!
陈大胜吸吸气,看远处婢仆背对着他们,就忽伸手抱住七茜儿道:“小傻子,那上面就是个要啥没啥的破营地,吃饭都没个正经的灶房。你又有什么的好去的?
咳,你~咱,你不要着急……那啥,等到腊月里我就归家,我都跟咱爹说好了,到时候就找青雀庵的尼师给咱看个好日子,咱……咱好日子在后面呢。”
七茜儿听他这口气,便知那山上不禁止人去,这就彻底安心了,世界瞬间也光明了,心里也花开了,一切都美丽了……至于旁的,她是压根没听到,也不想听到。
陈大胜并不知媳妇儿心里已经打好小算盘,小花儿那边温居三日,他便认真做了三日陪客,给足了兄弟面子。
却等这边事罢,他便带着自己的爹,还有兄弟们返京领旨,拖着行李呼啦啦带兵入了深山老军营……
时光匆匆,眨眼一场初雪过去,十二月六日这天晨初,老太太本还在被窝里睡的舒畅,老人家满面甜笑,正做梦拔萝卜呢,那一望无垠的萝卜地啊,就都是老陈家的。
忽她便听到有人喊自己:“阿奶醒来!阿奶醒来?”
老太太被惊了觉,猛的睁眼,看到七茜儿立在炕边,又扭脸看看窗棂,外面就黑漆漆一片。
她惊惧坐起问:“啊?啊?咋了,咋了?”
茜儿多稳当一人,她大早上天不明便来这边,这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七茜儿看老太太有些抖,便赶忙一把拉住她,满面神秘的凑过去道:“奶,你猜我昨晚梦到谁了?”
老太太怕啊,就颤抖问:“谁啊?”
七茜儿确定点头道:“祖宗!”
老太太愕然:“啥?”
七茜儿那张脸又逼近一步,老太太便向后躲躲,七茜儿脸上神秘更显道:“一白胡子老头儿,他说他是陈家祖宗。”
老太太都被吓咳嗽了,咳得一会她就有些愤恨的说:“你,你这是被魇住了吧?”
七茜儿却摇头道:“怎么会,我,我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样清楚的梦呢,奶,你听我说……”
她生生挤过去,老太太就一步一步缩到炕柜夹角。
“奶,那梦可清楚了,一白胡子老头,他就跟我说他是我祖宗,我就不服气了,我说,你说你是我祖宗,就是了?”
老太太气愤高声道:“是呀!这是谁家老王八蛋,没事儿乱逛?”
可七茜儿却说:“可那老头却举着两只巴掌对我说,你就去问麻叶子,我是谁?我这一看,这老头俩手都是断掌呢,阿奶……”
七茜儿这话一出,老太太就吓了一跳。
无她,她大名就叫麻叶,麻叶是一种老家的野菜,她姐几个都是个野菜名,还有,她老公公两手都是断掌。
冷汗眼见就从老太太额头留下来了,七茜儿也是上辈子跟老太太闲聊,才慢慢知道的这些事情。
那现在她肯定是不知道的,如此老太太才害怕啊。
她还在装,拉住老太太就气愤道:“你说这是谁家老头,咋入了我的梦,就气死我了阿奶……”
这话还没说完,七茜儿就挨了一巴掌,老太太气愤的要蹦起来了,就骂道:“你这孩子,眼瞎这样了?能有谁?那是您太爷,哎呀,可不是祖宗来了,他说啥了?可是下面缺了东西了。”
说到这里,她就想给自己两巴掌,这几年光给自己男人,孩子,孙子,媳妇儿烧大把东西了,给祖宗的祭品还真是一般。
好家伙,这都寻到门上要东西了,不孝啊!
七茜儿看老太太上套,就好困惑道:“啊,还真是祖宗啊?”
老太太确定点头,身上一阵酥麻,觉着身上冷,她就披起衣裳问:“可不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