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剑啊?”
李睿渊意味深长地道了句:“名扬天下的剑客,又怎能不会剑呢?”
说罢,他又偏头看向了一旁的皇后。
“看了这么久,皇后可能看出些什么名堂来?”
“臣妾不懂武,倒是看不出什么玄机来。”皇后微微笑了笑,继而偏头望向了李秋白的方向,“像臣妾这种妇道人家,也只能看得出殿下好似担忧的很啊。”
闻言,李睿渊也跟着看了过去。
不似以往那总是笑意盈盈的模样,此时李秋白那眉心紧蹙的模样,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刻的殿下定是担忧的。
如今场上胜负将分,孟小少主自始自终都未曾出剑,只仗着那一身巧妙的轻功,趁机击中戚将军身上未曾防备到的部位。
又是一脚,那一身戎装的戚将军已被小少主当场踹翻了身。
很显然,戚将军已被小少主耗得精疲力竭,而小少主仍还气定神闲地抱剑立于原处,静待戚将军起身。
如此看来,谁胜谁负已一目了然。
“想不到以戚将军的傲骨,竟也学会了这等耍花枪的把戏啊。”李睿渊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即唤道:“沈迟。”
守在李睿渊身后的禁军统领立即应道:“微臣在!”
“小孩子玩闹似的小打小闹,太没劲了,朕不想看。就由你去会会驸马吧,今日驸马若是不出剑,你就不用回来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听得沈迟心头一沉。
伴君多年,他又怎能听不出陛下此话之中的深意呢。
“微臣明白了。”
只可惜,此时在台上打得正起劲的两人却是不知君心如何。
再次倒地的戚将军已再难起身,任由脸上汗水滑落,他也不去拭,只平躺在台上呆呆望着上空的方向,失神一般问出了此刻殿内大部分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为何不出剑,是看不起我吗?”
孟长安垂了垂眸,方道:“殿下说了,不想见血。我不能弗了娘子的意。”
那声音,虽是轻轻柔柔的,却足矣让殿内之人都听清了小少主所言。
哟?原来驸马是个妻奴啊!
此一印象已大部分朝臣心中扎了根。
纵然公主殿下心知这不过只是小少主的借口而已,可在听到那句话的那一瞬间,她还是禁不住心头突生的喜悦,不知不觉地扬起了嘴角。
“是我败了。”
戚将军那怅然若失一句话,已然让小少主察觉到了些许端倪。
看来此人对殿下或许确是有意啊。
孟长安皱了皱眉,想不通自己这心里头的膈应是由何而来的。
念在这人方才总是故意漏出破绽任她击打的分上,小少主终于还是朝他拱了拱手,客套地道了句:“承让了。”
唉,方才怎么就没趁他放水的时候打得更狠一些呢?
就在小少主懊悔之际,一阵劲风却是自她背后忽然袭来。
那样的劲风,携的正是浓浓的杀意。
孟长安警惕顿生。
刀未至,气已到。
顾不得懊悔,孟小少主当机立断,顷刻之间便已往左手边直直倒下了身,在身子即将碰到地面将倒未倒之时,小少主足尖一点,便已借力滑离了原处。
如此,她才避开了本该落在她头顶白玉冠上的那一刀。
脱离危机重新立稳后,小少主才看清了来人。
“沈统领?你这是何意?”
“见驸马身手了得,沈迟不才,想请驸马赐教!”
说罢,没给孟长安喘气的机会,沈迟又已挥刀追了过来。
不似戚毅方才那点到为止的比斗,沈迟的每一刀都是带着浓浓的杀意。
那一刀接一刀,仿佛织成了一张紧密罗网,直罩孟长安而去。
就连孟长安的落脚点,都逃不过那寒光的阻拦。
沈迟的刀太快了,快到孟长安连躲都躲不掉。
舞台四周的木质护栏,已尽数折毁在沈迟的刀风之下。
难得遇上擅用刀的高手,孟长安倒是很想与之一战。
可她又不傻,起初她还想不明白堂堂禁军统领为何会对她下手,可仔细一想,在这文武百官的面前,若非皇帝授意,沈迟又怎敢对她这个名义上的驸马下此狠手?
想通这一道理后,孟长安难免有些畏手畏脚。
她不能出剑,失了兵器相助,又不能用暗器助力,又如何能是沈迟的对手?
只稍一疏忽,孟长安的左肩便已中了沈迟一刀。
“嘶……”
那一刀,正好砍在了公主殿下所赠的金丝软甲之上。
虽然那一刀因着金丝软甲的防护未能砍进小少主的血肉与肩骨,可由沈迟身上传来的深厚内力还是震得小少主手臂发麻。
涔涔冷汗已自孟长安额间滑落。
“金丝软甲?”沈迟略觉诧异,不过瞬息,他便已敛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