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小少主心里头如何怯惧,面上依旧还是端着一副宠辱不惊的作派,镇定道:“父皇,儿臣的剑,是杀人的剑,若是要舞这剑舞,那恐怕是不大合适的。”
“嗯,驸马说的有道理。”
见皇帝已经赞同的点了点头,孟长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可惜,她那一口气还没舒完,皇帝便已紧接着扬声唤了一句:“众爱卿,驸马还缺个比剑的对手,可有擅长剑术的将士愿与之一战的?”
小少主险些就要被那口未舒完的气给噎到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陛下这分明是摆明了想要看她出剑了吧?
这下子小少主可算是明白了,不止是后宫的那群女人们,还有皇帝与这些皇子们,个个都是一肚子坏水,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深宫可怖,如此一来,小少主才愈发明白公主殿下的好。
皇帝的一声唤,惹得殿内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不过片刻,便有一人从席位之上站了起来。
“戚某不才,早就听闻青阳门少门主剑术高超,小小年纪便已是江湖少年英雄榜排行第一的剑客,今日有幸得见,特想请教一番,还望驸马不吝赐教!”
“哟,居然是戚将军啊!”
未等孟长安拒绝出口,沉默已久仿若置身事外的大皇子竟已抢在她前头开了口,“听说你昨夜宿醉未归,今日怕是连酒都还未彻底清醒吧。这比剑……我看将军还是算了吧,也免得你因为吃这醉酒的亏,一个不小心就被咱们驸马的剑伤到了。”
说罢,大皇子又轻笑着对身侧的皇帝道了句:“不如这样吧,父皇若是不嫌弃的话,就由儿臣为父皇献上一场剑舞,可好?正好儿臣前段时日也在军中学了段剑舞,可献与父皇一阅。”
有人解围,孟长安自是求之不得的。只可惜,这殿上却是总有人存心不让她高兴。
“堂堂皇子,屈尊降贵去为众臣舞剑舞,成何体统?”皇后紧随大皇子其后,噙着笑开了口:“今日满朝文武都在这底下坐着呢,殿下还是想清楚再说话为妙啊。”
任这两人如何言语,李睿渊都无动于衷,只管自己继续用指节轻叩着手边的龙椅护手,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的脸色。
“殿下放心,末将已无大碍。不过是比剑而已,自是没问题的。”
不等大皇子继续开口,那一身戎装的戚将军便已朝皇帝所坐的方向郑重行了一礼,“还望陛下应允!”
然而,见他如此主动,皇帝却是没有直接应允,而是偏头看向了李秋白,“老二你说,让戚将军与你家驸马比剑可好?”
皇帝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李秋白又怎会猜不出他的心思。
既然此次试探已在所难免,李秋白只能尽力转圜道:“父皇,刀剑无眼,若是他们在大殿之上失了手见了血,怕是会伤了朝臣之间的和气啊。不如这样吧,就让他们赤手空拳斗上一斗,也算是为大家助兴了,可好?”
“那多没意思啊,毕竟驸马的剑是杀人的剑,戚将军的枪也是杀敌的枪,自然还是让他们用趁手的武器比上一比才有趣啊。”
皇帝抚须笑了笑,继续道:“既然老二没有意见,那就让人把驸马与戚将军的兵器都送上殿来吧。你们二人也可以准备准备了。”
闻言,邱盛当即应道:“诺。”
孟长安无可奈何,只得选择听天由命。
看来在这皇权之下,莫说她这个普通百姓了,就连在场的几位殿下都无力与其抗争啊。
怕殿下担忧,孟长安已然主动拉起了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安抚道:“殿下,别担心,我尽量不露馅就没事了。”
如此,李秋白才定了定心。
她也不多说,只微微勾了勾唇,应道:“好,我信你。”
如此一来,孟长安竟也不知不觉跟着安下了心。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她已经踏上了这条欺君之路,那断然就没有怕死的道理。
就在邱盛着手让人去抬兵器的时候,六皇子已从席位之上站了起来,跑到了孟长安跟前。
不给两人多做交流的机会,六皇子便已蹲在孟长安身旁,同她悄悄说了句:“我听说,昨夜戚毅将军在喜宴结束后又去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悲恸之时还失手打碎了店家数坛酒,今日京里早已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戚将军为情所困,因皇姐成亲一事暗自伤神呢。”
六皇子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说完之后,他还抬手拍了拍孟长安的肩膀,煽动道:“皇姐夫,你看他今日竟还敢当众挑衅于你,这还能忍吗!”
那声音,虽是被他刻意压低了,却还是足矣让一旁的公主殿下与月初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秋白颇为无奈,当即就越过孟长安往他脑袋上敲了去。
“老六,你可闭嘴吧!”
谁料,六皇子竟是丝毫不惧,仍还笑嘻嘻地拉着孟长安的手臂继续道:“皇姐夫我告诉你,戚将军与我皇姐可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