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祈抱着秦欣和看了一会戏, 手臂酸了才将她放下。
秦欣和也知道分寸, 没有不识好歹,脚一落地就殷勤的帮魏祈揉肩膀,“多谢多谢,辛苦了辛苦了。”
饶是这样,魏祈仍不给她好脸色,只是问道, “这丫头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秦欣和一时半会还拿不定主意,“等这出戏完了,人散了,咱们过去看看。”
再一扭头, 正对上赵通可怜巴巴的一双眼睛, 这会功夫给他委屈坏了, “你们到底在看什么呢……”
秦欣和没憋住笑出声来, “说来也是奇怪,你怎么就不长个了?”
赵通瞪大了眼睛, 趔趄一下,佯怒道, “你你你, 你这是杀人诛心 !”
秦欣和道, “谁稀罕杀你的猪心, 不过实事求是罢了,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 二十多岁还长个的也是有的。”
“真的。”
“骗你干嘛,我就认识这么个人。”
魏祈心知是说他,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去。
秦欣和没察觉,还兴致勃勃的,“女子是先长个,男子是后长个,不然为何女子十五岁及笄,男子十八岁及冠?所以你不用急,我八成再无长高的可能了,你这才刚刚开始呀。”
赵通顿时高兴了,一双跟姑娘一样白白嫩嫩的小手上下挥舞,都说不出话来,只咧着嘴傻笑。
秦欣和见状,拍拍他肩膀道,“我不大方便,恐得劳烦你挤到前面去,给小丁香带一句话。”
“行,什么话。”
“你就告诉她,今天晚上随她顽,多早晚回灵水寺都行,只别离了管事的,半步也不能离。”秦欣和说完,又用余光扫了眼身后的魏祈,暗示他不必在回来,免得不自在。
赵通点点头,正要走,忽然挠挠头发,尴尬的问,“小丁香,在前面哪儿啊?”
不等秦欣和说话,魏祈抬手指了个方向,赵通心里怕魏祈,也不敢应声,抵着脑袋就钻进了人堆里,像条泥鳅似的眨眼没了踪影。
魏祈道,“待会人就散了,你不过去?”
今天晚上魏祈已经“忍辱负重”的待她十分包容了,秦欣和觉得这种也包容差不多到了临界点,若真把魏祈得罪个彻底,她明日后日就很难再出来玩,为这个也得哄哄。
“有孙总管在呢,他心思最是细腻,没什么可顾虑的,咱们去别处逛逛吧,我还有好多想买的呢。”秦欣和将那两枚银元宝揣进怀里,空出手来,去牵魏祈。
不成想魏祈却避开了,冷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秦欣和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过河拆桥嘛。
“表哥~走这么快干嘛呀?等等我等等我!”
魏祈虽然身高腿长,但走的并不算快,偏秦欣和故意走的更慢,一直吵着跟不上他,他不可能将秦欣和丢下,只好停住脚步,双手却仍负在身后,就是赌气不给牵。
秦欣和便学他的姿势,也背着手,却不似他那么神情倨傲,好声好气的给人赔礼道歉,“今晚上全都是我不应该,你大人有大量,从不稀罕和我计较,再饶我一次可好?欸!表哥?笑一个!”
别的事情魏祈不在意,可秦欣和说各逛各的,给他钱要他走,这点他怎么想怎么憋屈,故而仍是不理会秦欣和。
这有点难办了。
秦欣和看向边上的小摊,忽然有了主意,话锋一转道,“不过那李万起的埙吹的可真好听,难怪小丁香对他那么着迷呢,表哥会吹埙吗?”
魏祈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说十项全能也不为过,正因如此才华横溢,本性就格外傲慢,瞧不起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秦欣和夸赞李万起,在他看来就是挑衅,“陶埙而已,这有何难?”
“那边有卖的!我给表哥买,表哥来一段吧!”不等魏祈答应,秦欣和就跑到摊边去买了。
那卖陶埙的见她穿着打扮很是富贵,连忙从木箱里拿出上等货色,“来,小姐看一看这个,这可是天雅窑烧出来的十二孔陶埙,上万个里挑出来这么一个极品,别看没什么花里胡哨的纹样,这种熏陶音色最佳,那叫一个清透!小姐试试便知了!”
秦欣和压根不懂这东西,听他说的天花乱坠,又瞧那陶勋外观颇为古朴素雅,便决定买下来,“好,就这个,多少银子。”
卖陶勋的搓搓手心,伸出两个手指道,“不多不少,二十两银子。”
卧槽,这是拿她当冤大头宰啊!二十两银子都够买一架古琴了!
秦欣和愣神这么会功夫,忽然有个女子一句话拉成了作两三截儿,拿腔作调的说,“这陶埙,我要了。”
秦欣和偏过头,只见那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尼姑,约莫十八/九岁模样,细细长长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半睁不睁的桃花眼,漂亮又没精气神,清冷又显得风流,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这是我先看到的,凭什么就你要了?”
“世间万物,价高者得,我爱这埙,方愿出三十两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