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淑妃的喜爱。
“我们漪宁才华横溢又容色无双,这世间有哪位男子能不倾倒?”
“您可别笑话漪宁了,漪宁不依。”
“那漪宁心仪谁,与表姑说说,表姑也能为你去探探陛下的意思?”
杜漪宁不断推脱,满是羞红之色。
淑妃当然不是要把这个心中儿媳人选白白便宜了九子,这九子如何配的上杜漪宁。
只是听闻皇上有意把杜漪宁赐给太子做侧妃,那太子对这姑娘也有些情谊,在奉天殿表明仰慕已久。偏偏杜大人深知一家女百家求,不愿轻易站队,自家姑娘既然这么被惦念,自然要嫁那最有希望荣登大宝的,那才是他杜家最荣耀时刻。
也是只老狐狸。只说女儿还年幼,还想再留身边几年,这才让皇上暂时打消了赐婚。
只是杜漪宁的婚事,现在显然不是她能决定的,淑妃怎能甘心。
魏司承全程听着,没有插话,直到淑妃倦了,两人才离开。
魏司承对她之前的仗义相助表示感激,杜漪宁丝毫不居功,明眸皓齿,浅笑言兮:“今日我邀了太子、六殿下等几位殿下去京城郊外紫炉点雪,停雪时分正是喝酒作诗的佳季,漪宁可有幸邀九殿下一同去?”
虽是询问,杜漪宁却笃定魏司承定会答应,他从未拒绝过她。
魏司承出神地望了会雪景,膝盖上钻心的痛始终作用着。
婉言拒绝:“不了,上书房太傅布下的课业,还未完成。”
杜漪宁脸色微微一变,有些难堪。
这分明是借口,九殿下何曾这般不给她颜面,他的眼中向来只有她。
杜漪宁觉得自从上次宫外那一面后,魏司承对她的态度就淡漠了一些,虽然不是很明显。
她隐下不快,很快又扬起微笑:“记得你上次说有东西赠与我,是什么呢?”
是那只仅剩的桃木簪子。
魏司承否认道:“寻不到了,下次再寻别的予你吧。”
“那我可要独一无二的,旁人都没的。”杜漪宁打趣道,七分假三分真。
“尽力而为。”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分开。
她凝神看着魏司承挺拔的身姿,在雪地上踩着一个个脚印,猩红的大氅在空中猎猎作响。
那样艳靡,又决然。
弘元帝皇子众多,其中唯有九子,对她最诚,平日更有些洒脱恣意的做派,浑身掩不住的贵气,实在是她眼中最符合天潢贵胄的代表,这样的男子哪个女子能够不心动。
但,此刻,她感觉好像从未看透他。
不是错觉。
他的态度变化不大,可他们相识多年,哪怕细微变化她也能感觉到。
杜漪宁的手指缓缓收拢。
.
魏司承两人离开后,屋内的门开了一下又再次关上,冷风窜入,火炉中的薪火噼啪作响,又渐渐回暖。
屋内,只剩一昏迷不醒的无端,以及走不出噩梦漩涡的云栖。
云栖旁边的屋子,李星堂又吐了一次血,他浸泡的时间比云栖还长许多,如果不是从小练武,身体底子非常不错,加上云栖救的及时,这孩子是肯定救不回来的。
只是现在救回来,身体却比之前虚弱了太多,心肺受损颇重。
李星堂那儿人仰马翻了好一段时间,待余氏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躺在椅子上撑着手熟睡的无端,幼子的身体加上昏迷不醒的云栖,让余氏少见地动怒。
无端被锦瑟等人喊醒,一看到冷着脸的余氏,慌忙一看周遭,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知何时熟睡了。
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立刻跪下请罪。
余氏也知这几日她的怒气有些控制不住,只疲惫道:“你可知我是信任你,才让你在这儿看着云栖,这时候若是云栖有什么变化,救不及时,会有什么后果?自己去汤妈妈那儿请罚吧。”
无端也是羞愧难当,没有丝毫辩解,立刻应是。
余氏来到床边,看着已经暂时安稳下来的云栖,脸色依旧苍白,脸上还带着细汗。
想到那日到的时候,云栖生死不知地躺在那儿,李正阳又哭晕了过去,唯独清醒的李映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想到李映月,余氏心情微微一沉。
正在为云栖擦汗的她,发现云栖的热度好像退了些。
正要让郝大夫过来瞧瞧,发现云栖微微颤动的睫毛,余氏的心一紧,有些紧张地看着云栖。
云栖缓缓睁开了眼,她眨了好几次,视线才恢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目惊喜的余氏。
好几日没开口说话的她,声音格外嘶哑:“我梦到您了。”
也不知这话哪儿激到余氏,她终于克制不住,缓缓抱住云栖,越抱越紧,像是在告诉自己,云栖真的回来了。
天知道她在得知云栖和幼子可能溺亡的消息时,差点想随他们一同去。
若云栖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