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将手往回抽。
楚凌渊从前一向避开与人亲近,偏偏遇到她,就像是上了瘾一般,不时的摸一摸她的手,轻抚她的头发,甚至连她身上带的饰物也不放过。
“怎么?厌烦哥哥了?”
蓁蓁望着他沉暗的黑眸,无奈地摇头,只要她有一点抗拒的心思,这人就会分外多疑敏感。
“我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厌烦哥哥。”她无力地回答,手下的冰冷雕刻硌在掌心,她心里涩涩的不舒服。
蓁蓁兀自低落,也不想抬头看那人继续钻牛角尖,却忽然感觉身体一轻。
她怔愣地看着自己悬在软榻边的一双小脚,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被楚凌渊掐着腋下,像抱孩童一样抱起来。她不知所措地趴在他肩上,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一下下拍哄。
“哥哥上次不是说了,有什么不舒心都可以跟我说,若是觉得不快,哥哥任你惩罚,好不好?”
楚凌渊的声音十分低沉,盘旋在她耳边,温柔的不像话,蓁蓁目光涩然,埋在他宽阔的肩上,闷声说道:“什么都可以说吗?”
“嗯,你说。”楚凌渊淡声许诺。
蓁蓁思虑再三,觉得不能直接说他奢靡浪费,免得伤及男人的自尊心,于是只能委婉地说道:“我不喜欢这个软榻,上面雕刻的麒麟好吓人。”
楚凌渊拍抚着她的一顿,不动声色问道:“还有呢?”
他纵容的语气让蓁蓁的胆子一瞬间大了起来,“我也不喜欢门口的花瓶,还有哪些镶金带玉的,看着俗气,你换成别的好不好?”
楚凌渊让人精心布置,满足他一切喜好的宫殿,被他心尖上的姑娘批评的一无是处,本该恼怒,他却心里一松。
不过是些外物,讨厌或是喜欢都不打紧,只要她不是厌烦了他这个人,有什么不能舍弃?
这间偏殿是他平日休息的地方,他尚未立妃,便把这里当做寝殿,但凡被他刻下烙印专属于他的地方,都不容许别人来指手画脚,但蓁蓁例外。
楚凌渊抱紧了小姑娘,把这一间偏殿转了个遍,边走边说:“蓁蓁还觉得哪里不好?孤叫他们全换了。”
蓁蓁表面理直气壮的点评,把那些看起来奢侈的摆件和用具都批评了一遍,最后有些心虚的说道:“好了,暂时就这么多。”
楚凌渊鼻间发出轻笑,他惩戒一般捉住她的耳尖,轻轻一咬,而后在少女的痛呼声中说道:“蓁蓁说了这么多,哥哥记不住,等内务府的人过来,你自己来选。”
蓁蓁羞得满面通红,楚凌渊将她放下,两人没等到内务府的人来,倒是等来了暗影的消息。
“殿下,定国侯命人抬了一个箱子进宫,说是里面有殿下要的东西。”
楚凌渊眼中精光闪烁,伸手抚了抚蓁蓁犹带热意的脸庞,说道:“孤有些事要处理,蓁蓁多留一会儿,帮哥哥重新布置偏殿,可好?”
蓁蓁乖巧地答应,只想让他快点走,自己的脸上也好降降温。
等楚凌渊大步流星的离开偏殿,她才气虚体软地往软榻上一倒,双手捧着脸暗自懊恼。
“怎么办呐,他会不会觉得我管得太宽啊?”
蓁蓁苦恼地叹了声气,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疑惑,定国侯为什么要给楚凌渊送礼?他不是崇光帝的人吗?
*
贺府这两日人心惶惶,只因在万寿节宫宴上,贺府二房的一双儿女纷纷出了事,贺啸威被押进刑部,等候发落。贺依兰人事不省地被抬回府中,今早醒过来后,更是吓的面无人色。
下午叶静怡来看她,好言安慰了一会儿,贺依兰才恢复了一些精神。
“依兰,你别怕,当时那样的处境,若是换了别的女子也会吓的失态的,祖母听说了昨日的事,让我来看看你,她老人家也很关心你,你可千万要宽心,别做什么傻事。”
叶静怡语气敷衍地说了这番话,她本不想来,却被叶老太君逼着过来。谁让贺氏是叶老太君的娘家呢,她自己身有不便,只能派她这孙女过来,她纵有千般不愿,也不敢忤逆祖母。
幸而贺依兰心里存着事,没有听出她的敷衍,表情空落地说了一句:“多谢姑祖母关心。”
叶静怡如坐针毡地陪了她一下午,正要找个借口告辞,便听见贺依兰的丫鬟翠峦禀报,礼部侍郎登门了,要贺依兰前去接旨。
贺依兰腿一软,双手挂在叶静怡身上,哭着说道:“姐姐,是不是来抓我的,我该怎么办啊?”
叶静怡手臂被她掐的生疼,冷漠地将她甩开,说道:“慌什么?来的是礼部侍郎,又不是刑部。”
贺依兰听了她的话稍有好转,但还是脚软地走不动路,被丫鬟翠峦搀扶着走到正厅。
她看向大伯定国侯,定国侯却躲开了她的目光,她只好哆哆嗦嗦跪下,曹侍郎语调悠长的宣读圣旨,贺依兰一开始耳中鸣响没有听清,直到曹侍郎念到最后一句:
“……秀外慧中,克礼恭柔,特封为一品贞顺郡主,彰吾皇盛意,与西羌永为睦邻,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