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外公还难对付,如今事情这么多,牵动了你那么多精力,而那个人又完全躲在暗处,提防起来甚是艰难,我怕你会吃亏。”
萧逸略微向后仰,让楚璇舒展开身子,不要蜷着腹部,把她搂在怀里,捉住了她的手放在胸前,轻轻笑了笑:“很好。”
楚璇仰头看他,见他明眸中仿有星海闪烁,轻勾唇角,笑意正浓:“你现在知道向着你夫君,心疼你夫君了,吾心甚慰,很好,继续保持。”
楚璇嘟嘴:“我在跟你说正经话。”
萧逸道:“我也是在说正经话啊。”他垂眸看她:“那你说怎么办。这幕后黑手存在一日,一日不能把他揪出来,那么咱们只能长吁短叹,忧愁度日了么?日子还是得过,孩子还是得生,你现在有了身子,不好心事这么重,小心点孩子,他现在在你肚子里没准正不舒服呢。”
楚璇心里一慌,忙低头看去。
才三个月,腹部依旧平坦如川,她轻轻地摸了摸,长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摒弃杂念,多想开心的事。
萧逸瞧着她这副紧张样子,不禁轻笑,可笑着笑着又觉出些不对来,他把楚璇重新勾进怀里,抱着她问:“那等这孩子生出来你是更爱他还是更爱我?”
楚璇的一颗心还提着,生怕孩子会因自己郁郁的心情而不妥,未及细想,随口道:“爱他。”
“不行!”萧逸把楚璇从怀里捞出来,扣住她的肩胛让她正视自己,严肃认真道:“你必须最爱我,他只能排第二!”
楚璇茫然:“可他是个小孩子啊,那么脆弱,又什么都不懂,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跟他争?”
萧逸拧眉道:“等你把他生出来,他就是什么都不懂,既不懂得心疼你,也不懂得爱护你。你要耐着性子等他长大,等他成人,等他知道心疼你了,他又该娶媳妇了,那一颗心扑到别的女人身上,你为他付出十几年的心血,他又能回报给你多少呢?”
楚璇鼓腮捂着自己的肚子,弓背蜷成了个虾米,默默坐了一阵,突然抬头无比忧郁地看向萧逸:“听你这样说,我心里酸酸的,突然不想生孩子了。”
“不行,孩子还是得生的,最好一下生个男孩,好让他继承皇位。”萧逸放柔缓了声音:“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保护你,我们才是会伴彼此到老的人,那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最爱我?”
楚璇歪着头思索了一阵,有些懵懂地点头:“听上去好像应该是这样。”
萧逸满意地一笑,俊秀的凤眸里闪烁着狐狸般幽亮精明的光,继续循循善诱:“这就对了,你要记住,这孩子生出来只是为了让他继承皇位,他不能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更不能取代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楚璇目光迷离地靠在萧逸的肩上,低眉思考了许久,疑惑渐渐散去,在嘴角扯开一丝狡黠的笑:“思弈,你真是太坏了,你算计完这个算计那个,你连自己没出生的孩子都要算计,你怎么能这么坏。”
她虽这样说,但满心里却是甜蜜的。
有这么一个人,时刻在意着在她心里的位置,把她镶嵌进自己余生图景里最醒目最耀眼的位置。
他所钩织的关于他们的未来,每一处都那么契合她的心意,他的肩膀那么宽厚温暖,他的手臂那么坚实有力,让她无比地坚信他会牵着她的手走向他所许诺的未来。
在她过去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么依赖信任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爱着这样需要着。
楚璇将脸贴在萧逸的颈窝里,柔声道:“思弈,你这个傻瓜,在我心里你当然是最重要的,你想要的孩子都有了,还这么患得患失,真是够傻的。”
她的声音轻浅柔绵如一缕青烟,带着清芬怡人的兰香,顺着萧逸的颈线滑下去,让他仿佛被一团沾着露珠的花瓣包裹着,心神皆醉。
他心尖发痒,没忍住将手抚上了她的衣带。
楚璇恍然清醒,摁住他的手,轻摇了摇头。
萧逸倒也听话,搂着她平息了一阵,侧翻倒在了她身边。像只缺了水的鱼,不甘地抡起拳头捶着床扑通了两下,就老实地趴着合上了眼。
这些日子他也的确是累了,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醒来时天都黑透了。
楚璇一直守在他身边,见他睡梦中出了汗,还拿起枕边的细绫纱团扇给他一下一下地扇着。
萧逸揉搓着惺忪睡眼,握住楚璇拿扇子的手,朝她笑了笑。
他深寐初醒,卸去了白天里的持重精明,容颜清澈,目光莹透,宛如最单纯质朴的少年,笑容中不含半分忧虑心事,干净得好像新掬起来的苍巅雪水。
楚璇心里一动,正将手抚上了他秀气的眉梢,忽听帐外传进了脚步声。
高显仁站在外面,禀道:“宛州那边的消息已传入梁王府了,里面据说是乱了一阵,可具体什么动静外头打探不到,只知半个时辰前梁王带了三百府兵骑快马离开了长安,往宛州的方向去了。”
萧逸唇角轻勾,对这消息很满意,还不忘体贴地轻捏了捏楚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