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花,月桂、寒梅……”
这般答非所问,倪嬷嬷焦急,“娘娘!不能任由那小贱蹄子留在公主身边,公主千金之身,那贱种怎配侍奉她左右!”
皇后合上眼睛,淡淡道:“霍怀秀今早下朝后去养心殿,听说锦州抓了几个奸细,过上几日,他便要亲自回去处理。这一走,山水遥遥,过年都不知回不回的来。”
倪嬷嬷若有所悟,“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低头,望着镶金嵌玉的指甲套,“你瞧你,这么大年纪,还不长进。那下贱的东西哪里用的本宫动手?托她爹的福,只要放出一点风声,想必多的是排队教训她的人。”
“娘娘想的周到。”
“永定侯府二公子半条腿没了,半张脸毁了,唉呀,可怜呐。”皇后慢悠悠说了一句,语气一转,“玉阳那死丫头,嫁的怎不是柳思齐呢!”
倪嬷嬷道:“都是一家子人。二公子变成残废,大公子脸上也难看。”
皇后定下心,“也是。这永定侯府和霍怀秀,孰胜孰败,本宫都乐见其成,若能两败俱伤……真是再好不过。”
*
皇后离去不久,天上飘起小雪。
玉清披着绛紫色的大氅,站在屋檐下,手心摊开,接一片雪花,透心凉。
这座公主府,怕是早被各方势力的眼线渗透成筛子了,数百仆从,千头万绪,如何分辨忠奸。
真绝望。
吉祥从另一边过来,一手掩鼻,十分难受的样子。见了玉清,便道:“仙人给的驱魔香好浓的怪味儿,这一天天的闷在房里熏,没把鬼怪驱散,只怕先把咱们给熏死了。”
玉清笑了笑,“吉祥,你派人到与我亲近的几位公主、郡主府上去,这雪一时半刻停不了,我要请她们明日一道来赏雪。”
吉祥一怔,“公主?”
最近,公主性情变了好些,宁可呆在房里发呆,也不愿和从前的好姊妹、好友走动。若有人到访,只称病不见。
公主说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懒得与她们周旋。
如今怎么又改了主意?
玉清缩回手,手心的雪花融成一点冰凉的水。她转身,往回走,“我总觉得冷清,也许还是更喜欢从前的日子。”
什么才是从前的日子?
和其他的公主、郡主、贵女贵妇一起,笑话为生活所苦的穷人,散尽千金博一时欢娱,聚在一处探讨谁家主妇和小妾斗法,还有——
讲那人的坏话,贬低他的出身,取笑他悲惨的境遇,以显示自己的优越血统。
这是玉清公主应该过的日子,如此才不会被人怀疑。
只是往后余生,真要这么度过吗……
*
公主府仓促设宴,时间虽紧,排场极大。
早于玉清出嫁的庶公主都赶来捧场,宫里的玉纯公主也一早到了——她是静妃的心头肉,今年才八岁。
另有长乐郡主,长平郡主,宁河郡主等。
一时珠环翠绕,云鬓花颜。
在座最年长的是玉嘉公主。
她怀里抱着才八个月的儿子,左边坐着九岁的大女儿,右边坐着六岁的小女儿,俨然就是人生赢家的模样。
她看向玉清,打趣:“七妹妹闭门谢客许多日,害的我们好担心,总以为哪儿惹恼了妹妹却不知,连赔礼都不得门路。如今好了,大家又聚在一起。”
玉清皇女中排行第七,此刻正在替玉纯编辫子,八岁的小姑娘生的可爱,好似一个洋娃娃。
听玉嘉一问,她敷衍道:“我病了一阵。”
“可好些了?”
“不碍事。”
下首传来少女忍俊不禁的笑声。
玉清脸一沉,冷冷道:“我病了,这事很好笑?”
宁河郡主心头一惊,忙站起来认错:“公主恕罪,我们怎敢笑话公主?长乐在讲方才路上看见的一幕,着实可笑。”
玉清挑眉,“哦?”
“是真的。”长乐郡主帮腔,“我过来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两个野孩子,披头散发,脏的要死,一边流口水,一边跟野狗抢包子。后来包子被抢走了,野狗气不过,狠狠咬了其中一人。”
玉纯好奇的问:“包子有那么好吃吗?”
长乐道:“哪里,您若看见,隔夜饭都能吐出来,乌漆嘛黑的,活像在泥里滚过。”
玉纯撇嘴,“真恶心。”
长乐继续道:“野孩子被咬了一口,手臂还在流血,却只顾狼吞虎咽。”
宁河笑道:“都说虎口夺食,我还第一次听说狗嘴里夺食,你们听过没有?”
众人皆作惊奇状。
长乐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我以后有了孩子,定要看的紧紧的,不叫他接触外头满大街跑的贱民,那么粗俗的东西,生而为人不知自爱,宁愿活成猪狗。”
长平调侃:“我说你才定亲,丈夫的面都没见着,就想那么远了?还有没有想点别的,比如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