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随他喜欢,她非常支持。
吉祥苦苦劝了半天,见她主意已定,死不松口,只能照办。
然后,小月又开始吃了睡,睡了吃的咸鱼生活,只求尽早穿回去。
十天过去,无事发生。
小月万分悲哀的想,她怕是回不去,只能留在古代了。
自此便开始终日郁郁寡欢,长吁短叹。
不知爸妈在另一个世界过的怎么样,不知她原来的身体是脑死亡了还是仍在沉睡,不知她真死了,谁来继承她的作业。
人生无常啊!
这天,玉清坐在桌旁,捧着脸蛋,对月长叹,刚叹了没两声,外头传来脚步声。
吉祥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喜色,“公主,快,奴婢服侍您梳妆!”
玉清袖子里揣着一个手炉,愣了会儿,道:“这么晚了还梳妆?我都准备睡了。”
“今晚不行。”吉祥坚持,兀自翻起玉清的妆奁,一会儿拿一支珠钗对着她松散的发髻比了比,一会儿又拿起一根玉簪,“这回您可不能任性了。驸马亲自登门,等于给了您一个台阶下。您待会儿出去,向他认认真真赔礼,然后与他重修旧好——”
玉清看着她忙碌,提不起兴致,“我和他只见过一次,刚见面就闹僵了,从没好过,怎么修?”
吉祥无奈至极,“我的好公主!奴婢求求您,快别闹了。您嫁都嫁了,日子总要过下去,驸马若真的听从您的话,在将军府养几个女人,您是打算守一辈子的活寡吗?”
玉清一本正经道:“听起来是个可行的计划,不如就这么办。”
吉祥叹了口气,“本来也是您有错在先,您那天会叫我去传话,其实心里也认错了,是不是?您不该什么都听玉阳公主的,驸马爷和永定侯府交恶,玉阳公主的丈夫是永定侯之子,怎会真心为您着想?”
玉清开口:“我是认错……”
吉祥接话:“那就是,你出去道歉,服个软,驸马爷是男子汉大丈夫,不会与您计较。您瞧天色也晚了,待会儿奴婢在旁提醒,您就势留驸马爷过夜,大婚之日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岂不很好?”
“过、过夜?”玉清脸色有点僵,“我今年十六。”
吉祥认真道:“您也知道自己十六,不小了,玉嘉公主和您同岁出嫁,到您这年纪的时候,孩子都会叫娘了。”
玉清不吭声,心里打定主意,认错可以,留宿不行。
吉祥看着玉清,只当她的沉默是认可,终于松了口气。
她从十二岁起就在公主身边当差,十七岁就负责公主的起居,年满二十五,也从未考虑离开公主府,出去嫁人。
公主骄纵一些,高傲一些,可对亲近的人却十分的好,对她更是依赖。
她又怎能安心离开?
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公主却在庇护下长大,不会耍心机,不会辨别是非,天真的叫人发笑。
皇上在大婚前比照亲王规格造公主府,以示对公主的重视,可如今这府里几百号人,除了自小陪着公主的她,还有两个小太监多福、双喜,谁又是真的为公主着想?
尽是一帮煽风点火、挑拨离间的好事之辈。
吉祥替公主披上挡风的斗篷,竖起帽子,打量了下。白色的软毛绒边勾勒出圆圆的脸蛋,白中透粉,是少女最美好的容颜。
她说:“公主,见了驸马爷多笑笑。”
玉清点点头,乖乖随她出去。
听说,霍怀秀在前院花厅等候。
夜里风冷,多福和双喜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玉清走在后面,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玉阳公主说的话,长满蛆虫臭气熏天应该是假,可驸马既然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那一定也是个不修边幅的大汉?
她在心里描绘驸马的形容。
黑,壮,粗糙,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有点凶。
花厅灯火通明。
玉清走进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名深色服饰的粗莽大汉,正背对她,于是深吸一口气:“驸马——”
大汉身子僵住,转头,“公主?”
一旁的吉祥脸色发白,扯了扯公主的袖子,示意她看向身后。
玉清见状,猜自己八成认错人,很有点尴尬,转身一看,花厅门口站着两人。
一人黑衣佩剑、看上去和自己年龄相仿。
另一人轻袍缓带,这么冷的天,竟然连一件披风都没穿,只一件朴素的白色长袍,人很瘦,却极好看。
即使形销骨立、容颜惨淡,可那人展现出的并非颓色,而是一种病态的精致,如同一座沉默的冰雕,华美易碎,却又过目难忘。
那般尖锐。
“公主贵人多忘事,竟连自己的夫君都认不出……”他轻声说,眉眼之间带上几许疲倦,几许厌烦,还有一抹深刻入骨的讽刺,“看清楚,我才是你指着鼻子骂过的贱民。如今可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寒流来袭,大家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