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容悦刚要出府,就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一回头,就见罗玉畟从府邸内走出。
容悦眸子里惊讶:“夫君,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
罗玉畟将手中的折扇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来扶容悦,容悦唇角溢出了一分笑,眸子弯弯地立在他身前,就听他说:
“我送夫人去平舆街。”
容悦惊喜抬头,却脸颊甚是娇红,她拿着手帕遮挡了一下,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脱了一下:“这怎么能劳烦夫君?”
罗玉畟微上扬的眼内皆是笑意:“有何不可?更何况我也要去城主府,恰好顺路。”
容悦被他扶着坐上马车,即使听了他这话,也满是娇羞地低下头,眼睫一颤一颤,甚是勾人。
从府中走出来的几人刚好看到这幕,为首的男人驻足片刻,等到马车行驶离开,他方才轻嗤了一声,眸子里不明不暗地闪过一丝情绪。
庄延有些不解自家侯爷这又是怎么了?
虽然说,这知府之子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自家侯爷这不阴不阳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庄延想不通,也只当自己侯爷性情越发难以琢磨,没有去多想。
忽然,前方的男人回头,拧着眉看了他一眼,庄延一愣,止不住退后了一步:“侯爷,有何吩咐?”
就见自家侯爷扯住一抹笑,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危险:“本侯很可怕?”
庄延顿住步子,讪笑道:“哪有的事!侯爷最是和蔼可亲。”
和蔼?
厉晟嘴角的笑生生一僵,伸手拍了拍庄延的肩膀,让庄延心底打鼓,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就见厉晟忽地朝他冷笑了一声,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庄延擦了擦自己额头莫须有的冷汗,看向自己身边一身黑衣的人,吐槽道:
“侯爷这是怎么了?越来越让人摸不清头脑。”
身边黑衣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跟在厉晟身后转身离开。
庄延顿了顿,才嘀咕着:“面瘫脸。”他声音十分小,毕竟那人可是帮着侯爷训练厉家军的祁星,他可禁不起这人的一套训练,万一被他听见,日后给自己穿小鞋,哭都没处哭去。
刚跟上两人,就听见侯爷对着祁星嫌弃地吩咐着:“你今日带着人,到城南那边去训练,日日待在城北,吵得慌。”
他瞧着祁星恭恭敬敬地应下,心下为梧州的官员升起一丝怜悯。
城南?可不就是梧州城那群官员住的地方吗?
容悦到了平舆街,就下了马车,她转身看向罗玉畟,眸子里轻涩:“夫君,我自己过去就好,你快些去城主府吧,别耽误了时间。”
罗玉畟骑在马背上,温柔看着她:“好,夫人小心些。”
容悦连忙羞涩地低下头,转身和玖思朝粥棚走去,刚一转身,她脸上的笑意就寡淡下来,等临近了粥棚,她才又重新扬起笑脸。
在她身后的罗玉畟,见她慢慢走远,轻握了下手心后,收回了视线,驾马朝城主府而去,却在快到城主府的时候,转了个弯,朝一条小道上而去。
他虽是答应了父亲,近些时候不见周家人。
但是,昨日他刚见了周方琦,甚至还将人惹得落泪,此时心底自是如何也放不下,再加上周方琦一闹他,他也就答应了,今日出来找他。
不能正大光明去周府,也不能将周方琦接入罗府,但这梧州城甚大,总有两人能见面的地方。
容悦自然不知道罗玉畟此时在何处,不过她也不在乎。
刚过辰时,日头越来越烈,如今的难民也都开始忙起来,虽说庄稼不能种,但是搭房建物的活计却都得忙起来,总不能一直待在草棚子底下。
就在玖思正和容悦担忧地说着,小兰最近又消瘦了些的时候,街道上忽然起了些许动静。
两人被惊动,转过头去,就见简毅侯骑着马,身后跟着几人,肃然冷凛地朝这边而来。
这个街道都安静下来,容悦抬眸看着他,心底虽也有些紧张,却在这种情形下有些想轻笑。
她抬手轻掩下嘴角,眸子里是遮挡不住的笑意,如今的梧州城,简毅侯一出现,所有人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闻风丧胆。
厉晟刚走近,就看见容悦眸子底盛满笑意的模样,他难得顿了顿,随后轻挑了下眉。
这个小白眼狼,今日是不怕他了?
他在快到粥棚处下了马,身后有人接过他手中的马鞭,他一身冷肃肃地玄衣朝粥棚方向走去,嘴角轻勾着一抹似笑非笑,冷冷凉凉的,让人不敢攀近。
容悦让玖思扶着她站起来,不等厉晟走近,她就轻步走出了粥棚。
她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男人,心下微紧张,她捏了捏帕子,在他面前低低服下身子,抿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臣妇参见简毅侯。”
厉晟离她三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盯着她脸上的笑容,眯了眯眼睛,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