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便都是小事了。可以忽略不计。
谢玉璋盼的三月三终于到了,这实是四时年节中的一个盛日。女郎们都穿上了春装,坐着车纷纷出城,到郊外宴饮游乐,踏青赏春。
便在这一日,女儿们也可以大胆地观赏那些青年郎君们。便有小情侣结伴出游,亦无大碍,常令人见了嘴角含笑。
一年中这么多时节,最让人觉得女儿家青春葳蕤、生命力勃发的便是这一日了。
公主府里自谢玉璋到嘉佑到丫丫,都换上了鲜亮的春装。
丫丫看到谢玉璋的马就拍手:“骑大马,骑大马!”
谢玉璋其实想带嘉佑骑,嘉佑却畏缩。谢玉璋心知不能急,便还是让嘉佑坐了车,她带了丫丫上马。
晚秀也带了牛牛上马。侍女们纷纷上马。公主府除了跟出来的粗使婆子,女郎们竟只有嘉佑一个人是坐车的。
丫丫、牛牛都出生在草原上,从会走路开始就在马背上玩了。坐在高头大马上毫不畏惧,还神气活现。
只他们小,出门的次数少,路两边的宅院、商铺和行人,常让他们两个发出“哇哦~”的惊奇赞叹,惹人发笑。侍女们走一路笑一路。
这一路行来,公主府的人赏景,她们的队伍却也是别人眼中一道靓丽风景。
自来云京的贵女们也好骑马冶游,身边亦有一二侍女能跟着骑马,跟着蹴鞠。但如谢玉璋身边这样,侍女们个个马术精湛的,绝没有。
前后护卫的卫士们,身上更是带着彪悍之气。与普通贵人家里养尊处优出来的家丁不大相同。倒有些天子亲军的气势。
而天子亲军,原是脱自飞虎军的。
谢玉璋从前还是宝华公主的时候,三月三常与杨家的表姐妹们约了一起。如今大家都嫁了,杨府里同辈的只剩下两个不到十二岁的,谢玉璋和亲前,她们才刚会走路。
谢玉璋今天自然是约了林斐。
她先去林府接林斐。林三婶在门口送,道:“交给殿下了。”
谢玉璋笑道:“三婶尽放心。”
林三婶笑道:“再放心不过了。”
林斐简简单单,只带了两个婢女,且她们都还不会骑马。
谢玉璋早为她们准备了车,也不需林府再出车费力。林斐嘱咐两个婢女:“你们只别乱跑丢了就行。”
她自己翻身上马,便和公主府女郎们融为了一体。
婢女们坐在车里,羡慕地看着公主府里的姐姐们个个都会骑马。她们府里的大娘,骑术也这么精湛。
早春的花已经开了,出了城,郊外尽是一片绿色,一扫冬日里的萧瑟。草长莺飞,游人如织。
谢玉璋问:“三哥他们不出来玩吗?”
林斐道:“出来了。哥哥要带着九郎十郎去认识些人。听说陛下想重立弘文馆,预计要取学生数十,各家都推了些子弟出来。正是九郎十郎多结交些朋友、长长见识的好时候。”
谢玉璋问:“九郎十郎想进弘文馆吗?”
林斐笑道:“并不想的,你不用为他们去跑人情。”
她道:“不过是陛下加恩显贵大员家子弟的法子罢了,要真想踏实读书,去那可不行。哥哥不过是怕他们死读书读死书,不懂得人情世故,学傻了,才要带他们去多见识些人的。”
“倒是有个人,我跟哥哥商量过了,你不妨将他推到陛下面前去。”林斐道。谢玉璋一听,道:“哟,是谁?”
林斐道:“便是九郎十郎现在的老师。你道他是谁,是从前云京承景书院的莫山长。”
谢玉璋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林斐便知,谢玉璋在“前世”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果然,谢玉璋道:“这人不该我出面,该是你哥哥。我不能抢这功劳。”
林斐道:“那是候什么时候的事?”
谢玉璋回忆了一下,道:“记不大清,只记得你说过一嘴,大概得是六七年之后了。”
林斐道:“所以,你想让莫山长再等那么久吗?”
谢玉璋道:“可这样,三哥荐人的功劳就没有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功劳。”林斐道,“哥哥现在分量不够,御前说话,还是得你。承景书院烧了,莫山长的心愿便是想重建。只今上是武人出身,不大重视。便现在重立弘文馆,也不真为着作学问。莫山长原本隐姓埋名的教书,也是在观望,听说陛下先开弘文馆,不免有些心灰意懒。”
谢玉璋道:“他只是忙不过来而已。处罗那里还在打,江南岸还未收复,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地做。”
想了想道:“也好,我去与他说说吧,我觉得他能听进去。他后来腾出手来,也做了这些事的。”
两人一路说着,便到了云京城南门外的曲江。
这里自来都是三月三踏青的好地方,人多得很。
各家高门,自都有豪奴提前来圈了地方。公主府也早早派了人圈了块地方,等谢玉璋等人到的时候,已经铺好了毡毯,摆